幼狼被他忽然一推,往后一滚,在榻上翻了两个跟头,但很快又爬起来,摇着尾巴跑到他面前。?w_a~n,b!e?n`g_o^.?c/o~m*
燕枝定睛一看:“糖……小狗?原来是你!”
他还以为是陛下呢。
可把他吓坏了。
燕枝连忙把“小狗”抱起来,摸摸它的皮毛:“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摔疼?”
幼狼摇着尾巴,“嘤嘤”叫着,似乎完全不记得方才的事情。
燕枝问:“你怎么进来的?偷溜进来的?你想我了?还是宫人们没给你弄吃的?你饿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见我手腕有伤,所以想帮我舔一舔?”
他问了一长串问题,这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被自己逗笑。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幼狼尾巴呼啦呼啦地转,跟风车似的。
“不会说话也好。”燕枝垂下眼睛,“不会说话,就不会说伤人的话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帐外。
帐外昏昏沉沉,没点蜡烛。
内殿里安安静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明没有旁人在。
燕枝压低声音,小声问:“小狗小狗,陛下是不是出去了?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
他想了想,自问自答:“应该是没有吧。要是陛下在外面,你就进不来了,对不对?”
“其实我……”
燕枝话说了一半,忽然感觉喉咙有点儿干,卡住了。
他连忙回过身去,掀开帷帐,拿起榻前小案上的茶壶茶杯,先给自己倒了杯水。·w*o*d*e_s,h!u-c/h?e+n?g,.!n*e^t\
壶里的水还是温的,入口刚刚好。
燕枝喝了两杯,感觉好多了,才回到榻上。
幼狼趴在榻上,燕枝也趴在它面前。
一人一狗,都用清凌凌的双眼,望着对方。
燕枝问:“小狗小狗,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幼狼甩着尾巴,“嗷呜”了一声。
燕枝捧着脸,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想说,就算你想泄露秘密,你也说不了话,所以我可以放心跟你说话,对不对?”
他放下手,低下头,整个人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褥里,看不清表情。
“我想说——”
“我……我不要喜欢陛下了。”
说胡话、说梦话,和在清醒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是完全不同的。
燕枝赌上了自己仅存的全部勇气。
可他的声音又轻又快,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扫了过去,似乎没有什么分量。
为了说服自己,燕枝又小声道:“因为陛下太凶了、太坏了。”
“他总是欺负我。他骂我是‘蠢货’,他骂我是‘小狗’,他还咬我。”
“看——”
燕枝伸出自己的手腕。
“这就是陛下咬的。”
“陛下也骂过你,他骂你是‘傻狗’,他还动不动就踢你。”
“所以你——”
燕枝真诚地望着幼狼,试图从它这里,寻得一点儿认同。¨x*s\c_m?s_w·.?c^o·m+
“也不喜欢他,对吧?”
幼狼又低低地“嗷”了一嗓子。
对,他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男人。
他喜欢面前这个温温柔柔,会给自己弄吃的喝的,会抱着自己玩儿的人。
“可是……”燕枝话锋一转,又道,“我们两个的命,都是他救的。他对我们两个,都有救命之恩。”
“当然了!”燕枝急忙补充,“我有努力报恩的。我为陛下挡箭,为陛下解药,还……还侍奉陛下十年,我觉得……”
“到目前为止,陛下对我的恩情,我已经还清了。真的。”
燕枝戳戳幼狼潮湿的鼻头:“反倒是你,你才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