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江湖中令人胆寒的威名……都让他们不得不正视这位年轻的巨头。
严良面无表情地轻点一下头,推门而入。
“感觉怎么样?”他拉过椅子,在陈段的床边坐下,脸上努力扯出点笑意。
陈段面色依然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些。他甚至顾不上自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良哥!华静她……她怎么样了?告诉我!”眼底是化不开的焦灼。
严良的笑容微微一僵。看着他急切的眼,话到嘴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片刻的犹豫,如同火燎!陈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惶:“良哥!你说!她是不是……”那个字,沉重得让他无法出口。′k?a·n?s?h`u/b`o_y,.,c~o-m·
“别急,”严良低声打断,“人活着。但……”
他停顿了一下,迎上陈段几乎要喷火的目光,缓缓说出残酷的事实:“…命是保住了。但大夫说…飞刀伤及要害…以后…恐怕…怕是看不见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听到“活着”二字,陈段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只要人还在…不管她能不能看见……我陈段这辈子,认定她了!非她不娶!”
看着陈段眼中那份近乎执拗的真挚,严良心头一时百感交集。一个冷得像冰,一个热得像火,这俩……偏又这般痴缠。也好,对华静这倔丫头来说,能得陈段这般真心相待,或许真是最好的归宿。
“真心话?”严良难得正色,“那我祝你俩能有好结果。”
“谢谢良哥!”陈段咧开嘴笑了,但随即又苦下脸,“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老躲着我…”
“她那性子,对谁都一个样。”严良难得安慰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烈女怕缠郎,懂不懂?”
“懂!”陈段眼中燃起希望。
笑谈几句,陈段脸色郑重起来:“良哥,我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帮里现在缺主心骨,下面人心惶惶,我怕拖下去会出事。”他从脖子上极其费力地摘下一条温润的玉佩项链,带着体温塞到严良手中,眼神无比信任,“良哥,帮兄弟担着点!青山帮…暂时交给你了!不明白的就问小龙他们几个……这是令牌。”
严良低头,掌心是一块触手生温的古朴玉佩。上面雕着一尊一手持剑、一手结印的怒目金刚,线条遒劲,刀锋凛然,神韵宛如活物。它代表的不仅是权力,更是整个青山帮百年基业的符咒。
握着它,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窜上心头——权力!近乎掌控一切的实感,如此沉甸甸地落在他掌中。
“这……”严良喉结滚动了一下。
“帮主令,我爷爷传下的老物件。”陈段喘了口气,“见它如见我!谁敢不听话,就用它压下去!”
“好。”严良收拢手指,那坚硬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踏实的掌控感。他抬起头,眼神已恢复平静,“需要我把外面人叫进来说清楚?”
“有劳!”
严良颔首,出去片刻后,将外面等候的几个核心骨干叫了进来,他们多是此前肃清中的幸存者。
陈段咬着牙想撑起身子,后背的刀口立刻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闷哼一声,额角冷汗瞬间渗出,只能无力地跌回枕上。他喘着粗气,目光缓缓扫过床前肃立的骨干们,声音虚弱得像游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晰:“帮里…现在的局面,不用我多说,你们…都心知肚明。”
他停顿片刻,努力调匀呼吸,才接着说下去,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担:“我这伤…没个一年半载,怕是难好了…蛇无头不行…龙,不能无首…”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床边的严良,里面充满了托付、信任,还有一种磐石般的决心,“在我养伤的这段日子……帮里所有事务——无论大小!——一律听从严良处置!”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宣告:“我陈段……此刻授他代掌帮务之权!……我爷爷传下的帮主令……也已在他手中!”话语掷地有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激荡。
紧接着,他目光锐利地转向众人,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我要你们——像往日辅佐我陈段一样!——尽心竭力……辅佐良哥!与良哥……同舟共济……共渡眼前难关……稳住我青山帮的百年基业!”
此言一出,病房内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
骨干们的眼珠子在彼此脸上飞快地“骨碌碌”滚了一圈,惊讶、不解、一丝不甘,甚至点点疑虑……各种复杂情绪在眼底交织翻涌。然而,当陈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