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是缓缓点头——这主意,够毒,够阴,却也……够解恨!
王方性子最急:“二爷!快说说,怎么个弄法?”
卫厉轩却老神在在地摇头,眼神幽深:“急什么?先……等风来。等一个……够黑、够顺的风。”
飞龙派紧锣密鼓,磨刀霍霍。
另一厢,严苏的人马也已安营扎寨。
康保县地界上,明面上依旧熙攘太平,暗地里却如同烧干的油锅,只等着溅入第一滴冰水。刀兵相见,只在弹指。
带头的女子小夏,全然没有飞龙派的凝重。此刻,她正倚在窗边,眯着眼,细长的手指用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刃如秋水的柳叶弯刀。甲片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幽光。
在她眼中,飞龙派?跳梁小丑而已。
她甚至微微勾起唇角,哼起了一段荒腔走板的小调。/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
“文哥,飞龙派的人有动静了!”黑冰台一名身形矫健的探子滑入议事厅,向谢文低声禀报,“一支飞龙派的人马,正朝着咱们东边的据点扑过来,瞧着架势,是动了真章!”
“哦?”谢文倚在椅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挑眉,嘴角意外地咧开一丝玩味的笑,“嘿,老子还没腾出手去找他晦气,这老包倒先坐不住了?有点意思。来了多少?”
“估摸着……几十号。”
“扑哧——”谢文直接给气乐了,抬手揉了把脸,“几十号?飞龙派那帮崽子脑壳里灌的是泔水还是驴尿?当老子这儿是走亲戚串门子呢?”他摇着头,觉得荒唐透顶,又追问道:“从哪个旮旯蹦出来的?”
“胜利村。”
谢文目光倏地一凝,指节在硬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嗬,够近的啊……”他拖长了调子,眼中精光一闪,“怎么着,瞅着良哥不在家,觉得咱们院里没人,想顺道来摸点油水?”
“哈哈哈!”厅内顿时爆出一阵哄笑,带着血性的鄙夷。
谢文笑罢,环视左右:“都听见了?飞龙派从胜利村那破窑里,就支棱出几十根杂毛,直眉瞪眼地冲咱们来了!都瞅瞅,这唱的是哪一出?”
众头目先是愕然,随即哄然大笑:“几十号人?包熠彤是嫌他飞龙派坟头草不够高,赶着过来添把火?”
副手谢飞腾地站起,骨节捏得噼啪响,脸上尽是嗜血的兴奋:“文哥!这点下酒菜交给我二营!保证包圆了,一个囫囵的都甭想爬回去!”
角落里的小秋只低垂着眼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嘴角勾着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痕。
谢文目光锐利地扫过去:“小秋姑娘,你怎么看?”
小秋抬首,笑容温婉,眼底却掠过洞悉的光:“飞龙派倾巢而出——倾的是他胜利村这‘巢’。文哥,这是天赐的破绽。按‘锦羽门’探得的老底,胜利村是个硬茬,守得极严实,咱们想强攻,得崩掉几颗好牙。如今他们主动把壳撬开了缝儿……”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点上,“不是咱们去打他,是他把肉送到咱们砧板上了!”
谢文眼神大亮,身子坐得更直:“接着说!”
小秋从容道:“飞龙派怕我们深沟高垒,我们又何尝不烦他那乌龟缩头阵?如今他探头,正是时机。谢飞兄弟可率二营精锐,正面迎击这股‘奇兵’;我与小夏带黑冰台兄弟,直捣他门户大开的胜利村据点;文哥坐镇中军,执掌一营兄弟为后援,四方接应。若此计成,拿下胜利村,咱们康保北面就连成一片铁板,日后江湖上提起严苏,都得先敬三分胆寒!这份大礼,算咱们送给良哥压阵的贺仪,岂不快哉?”
谢文听得心花怒放,狠狠一拍扶手:“好!小秋姑娘这盘棋,解得敞亮!就这么干!”他猛转头,目光灼灼钉在谢飞身上:“小飞!首阵交给你了!打虎亲兄弟,头炮给我响!响不了,别回来见我!”
谢飞脖子一梗,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大哥你就把心揣肚里!收拾不了这帮乌合之众,我谢字倒着写,跟他娘的姓!”
谢文满意地点点头,刚要再叮嘱几句,一直沉默立在阴影里的小夏忽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锥:“飞龙派此举……不合常理。”
只这一句,如同寒冬腊月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将谢文心头那股沸腾的热血浇熄大半!他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不错,江湖险恶,最怕的就是诱敌深入!飞龙派难道真舍得用胜利村这处重要据点来做饵?
念头一起,心便悬在半空。他不由得再次看向智囊小秋。
小秋神色也凝重了几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