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揽回怀里,掌心贴着她薄衫下微微起伏的脊背,安抚着这只炸毛的小兽,“正因他们是心腹大患,才更要这步险棋。我要的是……”他压低声音,快速在苏瑶耳边陈述那盘大棋。
道理简明:在於菟汗国里,暗中扶植一个不起眼的小部族,钢刀独卖予他们。得了神兵利器,小部族岂甘伏低?必先向本部族的贵人开刀!待得於菟境内狼烟四起、你死我活之时,便是严良左右逢源,向各路人马高价兜售刀枪之日!
这叫火中取栗,大发那混战之财!
一来金银入袋如同探囊,二来於菟各部青壮与财富皆在自相残杀中消磨殆尽,哪还有余力侵扰大燕边关?
苏瑶天资聪颖,一点即透。想通其中关窍,眸中的惊急迅速被激赏取代,脸上放出光来:“妙!夫君此计,深谋远虑!”
一旁,苏昭侧卧在软枕上,瞧着眼前这对依偎一处、眼睛都在算计之芒的小狐狸,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得,又开始了……这俩祸害,一个坏水不够,凑一对儿算计起人家国运来了!”
烛影在帐幔上轻摇,映着锦被翻涌的暗浪。
没多时,苏瑶那如诉如泣的低吟便细细碎碎漫溢出来,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欢愉与恳求。那声音像幼猫的爪子,在寂静的夜里挠着人心。
良久,这场抵死缠绵方才歇息。帐内只余下低低的喘息,细如游丝。
苏昭早已别过脸去,借着帐外微弱的月光,能瞧见她自耳根至脖颈都烧得通红一片,仿佛涂了上好的胭脂。她修炼的玉女心经讲究冰心凝神,偏偏未臻第六层圆满,这男女大防便是横在眼前的天堑。每夜听着隔壁榻上妹妹忘情的声响,那煎熬便如无形的蚂蚁,细细密密啃噬着她的定力,燥热自丹田一路烧灼蔓延。
身后锦衾忽地一动,一阵热烘烘的气息逼近。
“昭妹……”严良暗哑的嗓音贴在她耳后响起,双臂似藤蔓缠绕而上。
“唔…”苏昭身子瞬间便软了,仿佛被抽去了筋骨,酥麻的电流沿着脊椎一路窜开。在这事上,她终究不及苏瑶恣意。只是这般被他拥住,周身力气便消散得一干二净。
“别……”她嘤咛着想推拒,语意含糊。
严良却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大胆。”
话音未落,严良便吻了上去,短暂得冷咧后,苏昭那带着羞意与渴望的唇已急急地覆了上来,带着一股玉石俱焚般的决然。她像渴水的鱼,只想借这紧密的厮磨,压住心湖里翻腾欲燃的业火。
殊不知,这相濡以沫,只会将星火燃成燎原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