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小今来到三楼办公室门口时,发现彭亚松正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s*h\u!y^o·u¨k¨a\n~.~c`o?m^
办公室不大不小,十分简朴,办公桌上堆满了一摞一摞的材料和各种书籍,在他办公桌旁边,过道的尽头还有一个书架,上面也摆满了书籍。
伯小今的出现瞬间让门口的光线变暗了许多,彭亚松感觉到变化,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看过来。
在他眼角依然还残留着没有抹掉的泪水。
“你好,小同志……”彭亚松赶紧擦了擦眼泪,慌张地坐正身体。
一个中年人在一个孩子面前掉眼泪,是件很难堪的事情,所以彭亚松显得有些尴尬。
“你是来找我的吗?”彭亚松起身开始打量伯小今。
穿着朴素,个头虽然不矮,但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皮肤黑黄,削瘦,让伯小今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
尽管现在他的伙食慢慢好起来,营养的滋润让他逐渐红润起来,再加上激活奇经八脉后带来的身体机能的变化,也让他的身体正在越来越充盈,向好。
但是外表直观上的变化依然不明显,也许他周围的人会发现他的变化,在别人看来还是还是一副瘦弱的样子。
“彭书记,你好,我叫伯小今,张厚田是我大哥。”伯小今开门见山地说道。
彭亚松一愣,赶紧过来把他领到里面,拖了把凳子给他,说:“坐吧。”随后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厚田的死我很遗憾,你要相信组织,相信政府,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伯小今双手端着白色瓷杯,温度适中的水不断传来阵阵暖意,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
“他临死的时候让我告诉你,有人要害你,他们试图对我大哥进行屈打成招,目的是想往你身上泼脏水。”
彭亚松听了后不得不重新审视伯小今,他最初以为眼前的年轻人是来为张厚田鸣冤的,没想到却是来有事相告的。`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张厚田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伯小今点了点头随后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地跟他说了一遍,包括昨天来找他,但没见着人,最后被叫去了钟文光的办公室。
听完伯小今的话后,彭亚松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对张厚田惨死的悲痛,问道:“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么多,难道你就不怕我也跟钟文光一样吗,转头就对你杀人灭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我大哥临死的时候跟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能够以性命守护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坏人。”
伯小今言辞恳切地说道。
彭亚松往椅背上一靠,目光逐渐放空,回忆仿佛一下子涌入脑海中,整个人额状态都放松了。
“我和老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我是县林业局派驻下来的林业员,天天带着伐木工往林子里钻,而老张就是那个时候加入我们伐木队伍的……”
他仿佛是陷入了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思潮中,久久不能自拔,而伯小今是一名倾听者。
跟听故事似的,听得津津有味,时而跟着彭亚松一起大笑,时而又跟他一起陷入沉思。
“……老张人很好,本事也大,就好像天生属于林子似的,在林子里简直就是活地图,都说老马识途,依我看呐,老张比老马还厉害,呵呵呵……”
彭亚松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而是边哭边笑,老泪纵横。
伯小今看了都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一起工作的几年里,老张三次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要没有他,我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没想到,今天他又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了我,我欠他的……”彭亚松声音沙哑地说。¢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伯小今安慰道:“彭书记,您别难过了,我相信我大哥只是想做一个不愧对自己,不愧对朋友的人,他活着坦坦荡荡,死了也不会背着违背道德的骂名。”
彭亚松默默地摇摇头,同时又摆摆手,他已经泪流满面,话都说不上来了。
“……不,是我欠他的,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我连还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伯小今看得出来,他们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不为人所知的事情,不过既然张厚田已经死了,而且为了彭亚松而死。
说明在张厚田的心里,他依然还是把彭亚松当成可以用命来维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