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掌事看清来人,他原本浑浊的眼珠突然暴凸:
“去……快去告诉贵妃娘娘!”
徐掌事拼命去抓少年腕间的红绳,他嘶喊着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就说长宁公主她欺人太甚……根本不把贵妃娘娘放在眼里,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话未说完,徐掌事喉头突然涌上腥甜。~萝??拉?小£(说?}; &首¨×±发![<
他惊愕地看着少年手中突然晃出的金鱼袋——那分明是自己被褫夺的官凭!
“还是干爹教我的。”
少年忽然绽出个甜笑,手上却稳稳的将掺了毒的参汤灌进他齿缝:
“在这吃人的地方,要么做刀,要么做肉。求书帮 醉芯章结哽新筷”
徐掌事的指甲在锦被上抓出无数裂帛声。
他死死瞪着这个亲手从浣衣局提拔的义子,却见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那正是他去年偷偷塞给太子的信物!
少年俯身时,五折的腰肢弯出诡异弧度,唇几乎贴在将死之人耳畔:
“太子殿下说,您留不得了……哎,也该轮到您尝尝这真正的折腰滋味。”
最后一刻,徐掌事的瞳孔里映出的是少年折腰行礼的模样。那柔软的腰肢弯得比平日更低,像极了他教过的,最标准的舞姿。咸鱼墈书 首发
少年站在徐掌事的尸身旁,指尖还残留着毒汤的温热。窗外夜雨渐起,雨丝打在青石板上,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潮湿的黄昏。
少年本名苏絮,那时的他还只是浣衣局里最卑贱的宫奴,他的双手正被碱水泡得发皱,跪在井边搓洗着嫔妃们的绫罗绸缎。
徐掌事撑着伞站在他面前,绣着金线的靴尖挑起他的下巴:
“呦!瞧瞧这小模样,倒是比教坊司里那些呆头呆脑的瞧着强上许多。”
年少的苏絮以为那是他的救赎,徐掌事来救他脱离火海,没想到不过是将他推下另一个深渊。
徐掌事亲自教导他折腰舞。老宦官枯枝般的手指按在他后腰,逼他一次次向后弯折,直到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软些、再软些……”
徐掌事的声音带着笑:
“达官显贵们…...最爱看这个……”
那年,他的腰肢在徐掌事的训练下,已经可以软得能绕过屏风折进铜镜里。
他以为是他命苦,要辛苦的练舞。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更苦的还在后头。
去年,他的舞终于跳成。
他还没有来得及得到徐掌事的一句夸奖,就被徐掌事献宝似的送进东宫。
如今回想起,东宫的遭遇仍然令他作呕。
那个狠戾的男人用玉如意敲着他的膝盖:
“没想到,这徐公公倒是会调理人。”
后来他天真的想爬回教坊司找徐掌事求救。
没想到他却听见徐掌事那老宦官,正在东宫总管跟前谄媚的笑着:
“……那孩子天生贱骨,能让太子殿下尽兴,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他绝望的闭上眼,乖顺的模样令太子十分满意。
他熬了三天三夜,才被太子从东宫送回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