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老瘫在地上,活像一滩被锤烂了的肉泥,肩膀塌了,小腿歪着,只剩喉咙里偶尔冒出带着血沫子的微弱抽气,证明他还吊着半条命。~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张肿得变形的脸上,眼神空荡荡的,首勾勾瞪着地牢顶部,往日那股子阴狠劲儿早给砸没了影,只剩下浑浑噩噩的崩溃。
洛欣乐甩了甩手腕,指节上沾着几点暗红。
瞥了眼地上那团烂泥,嫌弃地“啧”了一声,仿佛在怪这沙包不经打。
“行了,今儿先热热身。”声音带着点活动筋骨后的懒散,拍了拍手,跟掸灰似的,“大棒给过了,该给‘糖’了,给他喂下去,吊着命别咽气,等哪天有空了再来。”
说着,随手一弹,一颗疗伤丹就落到了离魂翁哆嗦着的手里。
离魂翁捧着那颗小药丸,跟捧了块烧红的炭似的,
哪敢怠慢,连滚带爬地扑到蛊老头边,捏开那张血污狼藉的嘴,把那颗‘糖豆’硬塞了进去,动作快得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喵~”瓜皮不知啥时候己经端坐在旁边的石桌上,眼睛惬意地眯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一副神清气爽收工大吉的模样。
洛欣乐眼风一扫,带着点没散干净的煞气,掠过从牢房探出来的几个脑袋,“看什么看?你们也想重温一下‘家的温暖’?”
小锤锤适时地挥舞了一下她那柄温润慑人的巨玉锤,锤风带起一股凉气,吓得几个异人魂飞魄散。
六个脑袋瞬间摇成了六道模糊的影子,快得脖子都要甩折了!
紧接着,他们爆发出惊人的求生劲儿:
一个个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有手脚麻利地找来扫帚、抹布,对着地面和墙壁就开始疯狂打扫。.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有找弈羽要石砖,准备修补被小锤锤锤烂的地面。
有的手忙脚乱地去收拾泼洒的水渍和炭火,却扬起更多灰。
离魂翁跑到桌边,死死的攥着话本,假装全神贯注,可那书页在他手里抖得哗哗响。
每个人都拼命装出副‘啥事没有,勤快干活’的样儿,可那惨白的脸,急促的喘息和筛糠似的抖,早把心里的恐惧卖了个底朝天。
洛欣乐嗤笑一声,懒得再看这群惊弓之鸟演戏。
抱着瓜皮,几步走到石阶处僵立着的云无咎身边。
后者脸色苍白,重伤未愈的身子微微发晃,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场‘关怀’的震撼场面里缓过劲儿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喏~”
洛欣乐用下巴随意地朝地上那摊正被丹药药力缓慢修复,但依旧烂泥似的蛊老点了点,
“这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悠着点,他应该知道平王那边不少事...”语气轻松得像在通知‘下午茶点心到了,你们自取’。
说完,也不等云无咎回应,转身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瓜皮在她怀里惬意地调整了下姿势,尾巴尖儿惬意地摆动。
小锤锤立刻扛起巨玉锤,蹦蹦跳跳地追上去,小手揪住洛欣乐的衣角,小脸上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凶悍劲儿。
洛欣乐走后,几个异人又等了一会,血幽小跑到楼梯处探头看了一下,确认洛欣乐己经离开。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地牢中央那摊勉强算个人形的东西--蛊老。
云无咎撑着冰冷的石壁,脸色依旧苍白如新糊的窗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弈羽,速去请陛下过来,就说...地牢中有要犯,需陛下亲临决断。”
弈羽不敢怠慢,躬身应了声“是”,身影如轻烟般掠上石阶,脚步声迅速远去。
竺冬连忙上前,小心搀扶着云无咎到桌旁一张完好的太师椅中坐下。
几个被他抓进来的异人看到他闭目调息,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幸灾乐祸。
一时间,地牢里只剩下蛊老那如同破风箱般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以及几个异人压抑的喘息声。
离魂翁到底按捺不住作死的好奇心,放下手里那本快被攥烂的话本,蹑手蹑脚地蹭到蛊老身边。
蹲下身,看着那张肿成猪头辨不出原貌的脸,压低声音试探着,
“老弟,醒醒!别装死,说说,你犯啥事了?能劳动那位亲自动手,还给你安排了这么一场‘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