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
待高云舒被带离后,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萧砚舟感觉自己的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
待女儿离开后,高廉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
他转向永清伯和萧砚舟,勉强维持着礼节:"让二位见笑了。小女疏于管教,实在惭愧。"
萧砚舟起身,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高相,晚辈对高小姐一片真心,此心天地可鉴。若您应允,晚辈愿立誓此生不负。"
高廉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坚定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你此去泉州,凶吉难料。身为人父,我不得不为云舒考虑。"
摆摆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婚姻大事,容后再议。"
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和无奈。
离开左相府时,夕阳己西沉。
永清伯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我看高相态度己有所松动。"
萧砚舟望着左相府紧闭的朱门,轻声道:"舅舅,我明白。"
他攥紧拳头,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弃!
待萧砚舟与永清伯离开后,高云舒红着眼眶来到书房。
"父亲,"高云舒声音哽咽,"您先前不是最欣赏萧公子的才华吗?为何今日..."
高廉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脆响:"新科状元才高气盛,锋芒太露。这次被发配泉州,就是个教训。"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女儿,"若他依旧这般不知收敛,怕是这辈子都难回京城了。"
"父亲!"高云舒急得眼眶发红,"萧公子他..."
"你还不明白吗?"高廉打断道,声音低沉而严厉,"朝堂之上,才华不过是锦上添花。他若学不会审时度势,再好的才学也只会害了他。"
"可女儿相信..."
"相信什么?"高廉冷笑一声,"相信他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朝局?云舒,你太天真了。为父在官场沉浮二十余载,见过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最终都折在了这上面。"
他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牡丹:"这世道,光有才华是不够的。他若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何时能回京就不可知了,你己到了婚配之年,如何等得起?"
高云舒倔强地抬起头:"女儿愿意等!"
"糊涂!"高廉猛地拍案,"这世上多少怀才不遇之人,蹉跎一生。为父当年在地方为官,整整熬了十二年才得以回京。你可知其中艰辛?"
见女儿仍不服气,高廉语气稍缓:"况且..."
他欲言又止,终是没将最重要的话说出口——萧砚舟得罪了右相徐家,而徐家背后站着的正是大皇子一党。
他高廉身为中立派重臣,岂能为一个萧砚舟与大皇子结怨?
"父亲!"高云舒突然跪下,"求父亲应允了吧?"
"够了!"高廉厉声打断,"此事不必再提。来人,送小姐回房!"
望着女儿被丫鬟搀扶离去的背影,高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何尝不知萧砚舟是难得的良才?但在这朝堂之上,有时候才华反倒是最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