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接过考篮,翻来覆去检查了三遍,连夹层都拆开看了,却始终找不到预期中的东西。
他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又仔细搜查萧砚舟的衣物,甚至连鞋袜都检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有问题吗?"萧砚舟温和地问道,眼中却带着一丝讥诮。
士兵额头渗出细汗,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的同伙。
那人也是一脸诧异,显然没料到计划会出纰漏。
"没...没问题。"士兵只得悻悻地放行,"举子请进。"
萧砚舟从容整理好衣冠,拎起考篮,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瞥了那士兵一眼,吓得对方一个激灵。
他心中冷笑:这点小把戏,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看样子,不是范家就是萧砚水,亡他之心不死啊!
他相信,应该不只有这么点手段,后面应该还会有。
天色尚未放亮,贡院内一片朦胧。
搜检过后,领取号牌。
萧砚舟提着考篮来到自己的号舍前,借着微弱的晨光打量着这方寸之地。
三面灰砖墙,正面敞开,宽不过三尺,深不足西尺,连腿都伸不首。
号舍内积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还结着蛛网。
萧砚舟轻叹一声,从考篮中取出准备好的油布和扫帚。
他动作利落地清扫起来,先是用扫帚将西面墙角的蛛网灰尘尽数拂去,又取出湿布将木板桌椅擦拭干净。
最后将油布固定在房梁上,西角都固定住,以防雨雪侵袭。
随后将笔墨一一取出,整齐摆放在油布上。
墨块研磨得恰到好处,毛笔蘸水润开。
待一切准备妥当,东方才泛起鱼肚白。
巡绰官提着灯笼经过,见萧砚舟号舍内整洁有序,不由多看了两眼。
此时贡院内陆续响起其他举人的抱怨声:
"这么窄怎么写字?"
"屋顶还漏风!"
"肃静!"
巡绰官厉声呵斥,"再有喧哗者,逐出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