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崖的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血羽子看着滚落在脚边的陆老七头颅,紫黑面皮上的青筋突突直跳。*e*z.k,a!n?s`h/u-._n¨e·t\他猛地摆开血红大袍袖,袍角扫过地上的碎石,发出簌簌乱响,声音里淬着冰碴:“废物!连两个老东西都收拾不了!谁去把那对糟老头子给我宰了,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我!”
话音还在崖间回荡,两道黑影已如断线风筝般飘落台前,稳稳立在血羽子身侧。那两人一高一矮,高者是个干瘦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拄着根黑沉沉的盘龙杖,杖身盘着的金龙眼睛处镶着两颗绿幽幽的珠子;矮者是个佝偻老妪,同样拄着盘龙杖,一身灰布短褂,脸上皱纹堆得像老树皮,偏偏嘴角涂着刺目的红胭脂,看着格外诡异。
“教主息怒。”阴阳先生尖着嗓子开口,绿豆眼瞟向天地二老的方向,“这种杂碎,哪用得着惊动旁人,我夫妇二人去会会他们便是。”
阴阳婆婆没说话,只是咯咯笑了两声,声音像夜猫子叫,听得人头皮发麻。两人并肩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脚下便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那黑气落地即散,却带着一股腐臭的腥甜,闻着直让人作呕——显然是浸了剧毒的内劲。¨s′o,u·s+o-u`2\0-2`5+.?c¨o*m?
天老见二人走来,眉头拧成个疙瘩,低声对身旁的地老道:“是血羽教的阴阳煞,他们的‘阴阳毒功’霸道得很,等会儿交手切记莫要沾了他们的杖风。”地老颔首,双剑同时出鞘,剑光在月色下亮得晃眼。
“两个老鬼,刚才杀了陆老七,很得意是吧?”阴阳婆婆终于开口,声音又尖又细,“今天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说着猛地扬起盘龙杖,杖头的金龙仿佛活了过来,张开嘴喷出一团淡绿色的雾气。
“小心有毒!”天老低喝一声,拉着地老旋身避开,同时双剑交错,使出“天地日月剑法”中的“星月交辉”,两道剑光如银练般缠向阴阳二老。阴阳先生不慌不忙,将盘龙杖在身前一横,杖身“嗡”的一声震出黑气,竟硬生生将剑光挡在三尺之外。
霎时间,断魂崖前剑影如织,杖风似雷。天地二老的双剑时而如旭日东升,剑气磅礴;时而似残月西沉,招式诡谲,两道青影在黑气中穿梭,剑光所及之处,黑气便如冰雪消融。`l~u¢o′q¨z,w_..c+o/m~可阴阳二老的盘龙杖也非浪得虚名,阴阳先生的杖法刚猛沉雄,每一杖落下都带着崩山裂石的力道;阴阳婆婆的杖法则阴柔刁钻,杖影飘忽不定,总往人破绽处钻,更要命的是杖上的剧毒,稍不留神沾到一点,便可能气脉尽断。
四个人影在崖边缠斗,快得像走马灯般难分彼此,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间或夹杂着黑气炸裂的闷响。
梅降雪看着场中胶着的战局,悄悄拉了拉身旁金瞳禅师的僧袍,低声问道:“禅师,天地二老能胜过这对老毒物吗?”她方才见识过天地二老的剑法,原以为对付两个老妪老头不在话下,可看这架势,竟是平分秋色。
金瞳禅师眉头紧锁,望着那团不断翻滚的黑气,沉声道:“难。阴阳煞的‘阴阳毒功’最是耗人内劲,他们夫妇二人一阴一阳,配合得天衣无缝,杖法中还藏着毒招。天地二老眼下靠着剑法精妙还能支撑,可时间长了,内劲必然不支,到时候怕是……”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再明白不过。
梅降雪心里一沉,正想再说些什么,场中的局势已骤然生变。
只见阴阳二老突然交换了个眼神,阴阳先生猛地收杖后退,阴阳婆婆却借着这一瞬的空隙,将盘龙杖往地上一顿,黑气“轰”地炸开,形成一道黑墙。天地二老怕中了毒,下意识收剑后退——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破绽里,阴阳先生和阴阳婆婆突然齐齐出杖,两道黑气如毒蛇出洞,后发先至,重重击在天地二老胸口!
“扑通!扑通!”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众人还没看清究竟,两道青影已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两丈开外的乱石堆里,长剑“哐当”落地,溅起一串火星。
“天老!地老!”梅降雪惊呼一声,和苏璃同时冲了过去。乌木禅师与金瞳禅师也快步跟上,只见天老和地老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抽搐,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涌出来。
“不好!”乌木禅师面色大变,伸手按住天老的背心,“他们被阴阳毒功震伤了内腑,这口气要是顺不过来,血一吐就完了!”
金瞳禅师也不含糊,迅速解下腰间的葫芦,倒出两粒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