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最是那双眼，杏眸含嗔带恼，在灯笼映照下平添几分娇艳。

长枫一时怔住。他见过不少贵女，却从未见过这般明艳夺目的就像是绽放的牡丹，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鲜活。

他拱手一礼：“姑娘有何指教？”

荣飞燕堪堪站稳，下意识抚了抚微乱的鬓发，抬着下巴道：“我是荣家小姐荣飞燕。听闻盛家三公子马球技艺高超，不知可否请教？”她话说得矜持，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他。

长枫闻言差点破功，连忙握拳抵唇轻咳一声：“荣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盛长枫，确实排行第三，但马球——”他故意拖长声调，“实在不算擅长。”

荣飞燕瞪圆了眼睛，红唇微张：“不可能！那日马球场上，红衣策马的明明——”

“是我家西妹妹。”长枫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空气瞬间凝固。

荣飞燕顿时涨红了脸，连耳垂都染上绯色。她素来不屑与那些整日看不起荣家泥瓦匠出身的贵女们往来，自然无人告诉她，自己心心念念的“红衣郎君”竟是个姑娘！

一旁的丫鬟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枫见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趣极了。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此刻看着她羞恼交加的样子，心头莫名一软。

“不过——”他忽然开口，声音温和了几分，“姑娘若真想切磋马球，盛家郊外倒是有个马球场，随时欢迎。”

荣飞燕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公子白衣胜雪，剑眉下那双眼睛格外清亮，此刻正含着毫不掩饰的笑意首首望过来，坦率得让人无处躲藏。

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原本到嘴边的反驳也咽了回去。“……好。”她低声应了一句，自己都没察觉语气软了下来。

长枫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忽然觉得今日提前从翰林院溜回来，倒是个明智的决定。

荣飞燕望着眼前这个公子，忽然觉得，好像认错人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