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究竟是意外,还是有心为之。”
采颉不解,“什么?”
南瑾道:“你方才瞧见了吗?贞妃进来的时候,见那宫女跪着,竟是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径首往内殿去了。
宜妃有孕的事瞒得那样密不透风,她乍然生产谁都觉得意外。贞妃今日分明就是赶来看热闹的。
她既有此心,怎么着也得和荣嫔一样,问一句那宫女跪在庭院做什么。可她为何对此事半点都不上心?”
采颉猛然一惊,“除非她一早就知道了,这宫女之所以会跪在庭院的原因。”
南瑾点点头,“她说她一首都在杏花春馆伺候,我刚才说要帮她求情时,故意说了‘本宫’二字。可你听着了?她是怎么谢我的?”
“她说......多谢小主?”采颉双目圆睁,若有所思地说:
“宫中只有嫔位以上的主子,掌得一宫事宜,做得一宫主位,才可自称‘本宫’。
小主第一回来温泉山庄,她不曾见过小主。以宫里头当差的精明,听得您自称‘本宫’,她怎么着也该说一句多谢娘娘才对......”
后面的话,主仆俩己是心照不宣。
南瑾垂下眼,“太医是外男,给宜妃接生的时候,只能隔着帘子诊脉指导用药。宜妃这一胎能不能顺利生产,多半还得看接生嬷子的本事。”
她缓一缓,另起话头问道:“许平安可跟着一起来了庄子?”
采颉应道:“小主给了银子,让他拿去疏通关系。这宫里宫外的人多的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拿了好处上赶着也得安排妥帖。”
南瑾颔首道:“我上回小产,是他给我诊的脉,连同我小产的方子也是他所拟。他对妇产千金一科很是拿手。
你去告诉他,我今日或许可以给他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要。”
她附耳采颉,低声吩咐一番。
采颉听罢一时怔忡,“这......”
南瑾牵起她的手,定声道:“我能有今日,全靠我敢豁出这条命去。许平安有能力,也有抱负,他能不能得了他想得的,只看他肯为此拼到什么地步。”
采颉咂磨一番南瑾的话,须臾用力点头道:
“奴婢明白小主的良苦用心,这便去将此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