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渐密。,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急急坠落的繁乱雨点,犹如拍打在柳嫣然的心尖儿上,令她心绪难安。
她太想活下去了。
她还没有得到沈晏辞的宠爱,
还没有报复嘉嫔,
还没把她丢掉的脸面挣回来!
她还有疼爱她的父亲母亲,还有把她捧在掌心的兄长,
她有那样好的出身,那样好的家世,她拥有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她怎么会舍得死?
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常会把希望寄托于虚妄之事。
故而此刻即便柳嫣然心中有九分笃定,她就算是照着南瑾的吩咐去做了,南瑾也绝不会放过她。
但这是她唯一能攥住的救命稻草,她也没得选择。
“主、主人......”
柳嫣然艰难地开口,脸颊烧红如被火灼。
这份屈辱,比之她近来承受的所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贞妃羞辱她,嘉嫔咒骂她,
可她们最起码跟她一样,都是出身名门的世家贵女,跟她是同一类人!
可南瑾呢?
她又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低贱的婢子,一个昔日可以被她一根手指头就轻易碾死的蝼蚁。.8^4\k/a·n¨s·h`u\.`c/o*m_
而此刻,
她却要称呼她为主人......
泪水断线落下,
容不得她伤春悲秋,耳边又再度响起南瑾清冷的声音,
“还不够。”
柳嫣然咬牙,将所有屈辱都吞下腹。
旋而把心一横,紧闭双眼,吠叫不休,
“汪,汪汪!求主人饶我一条贱命!”
一语落,
取而代之的,是柳嫣然不受控的啜泣声。
南瑾冷冷地看着她,
今时今日,彼此身份对调。
可南瑾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感。
她反而愈发不解,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人会以凌辱旁人为乐,并对此乐此不疲?
南瑾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她没有再为难柳嫣然,只是沉声问她,
“我且问你,三年前,镇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府上伺候的丫鬟那么多,其中不乏年轻漂亮的。镇国公醉酒,他放着那么多年轻姑娘不惦记,反而对我阿娘生了歹心?”
她摇头,“这事儿说不通。”
当年事发时,南瑾去了天香楼取镇国公府预定的月饼,送到镇国公夫人孙氏的母家去。·d+q·s-b¨o-o·k·.*c′o\m′
一来一回,己是深夜。
南瑾惦记着与爹娘共度团圆,几乎是一路飞奔着赶回府。
可当她赶回来时,府上早己不见了爹娘踪影。
此刻,南瑾问出了心中多年困惑。
可柳嫣然却并没有给予她想要的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那日中秋,我带着南菀出去买首饰,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家丁己经把你爹打了个半死,你娘也被拖去了后山要被活埋。
我问过母亲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府上,母亲只说是你娘爬了我父亲的床,余下的她也不愿与我多说......”
到了这一步,南瑾相信柳嫣然不会再对她说谎。
于是道:“罢了。我相信你。”
柳嫣然见她态度有所缓和,连声道:
“你让我做的我己经都做了,从前许多事只当是我对不住你!你留我一条命,我会给你很多银子,再想办法让你出宫去!”
柳嫣然期待着,南瑾能及时收手,放她一条活路。
然而下一刻,
南瑾倏然掀开她被衾的一角,攥着她左手的手腕,将衣袖捋上去。
“你、你要做什么?”
南瑾晃了晃手中匕首,微笑着开口,
“原则上来说,你我主仆一场,我是不该杀你。”
“但很可惜。现在原则......握在我手中!”
话落,
南瑾没有丝毫犹豫,横起一刀,划破柳嫣然手腕娇嫩的肌肤。
柳嫣然只觉手腕一阵寒凉,
而后便眼睁睁看着,有娟娟血水从她手腕的破溃处,源源不绝地涌出来。
她慌极了,语无伦次地破口大骂,
“贱人!你敢骗我!你不得好死!”
南瑾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