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才,然孤掌难鸣,内无贤臣辅佐,外无明君信任,纵有天纵奇才,亦难挽狂澜于既倒!”
司马望亦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君臣不和,国之大忌,必生内变。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坐收渔利即可。”
于是,二人便令党均火速赶往洛阳,将蜀汉的内情,以及姜维被召回之事,详细奏报给大将军司马昭。
司马昭听闻此事,不由得抚掌大笑,喜不自胜。他见蜀汉君臣不和,内政混乱,便渐渐生出了吞并西蜀,一统天下的野心。他当即召来心腹谋士,中护军贾充,商议道:“如今蜀汉后主昏庸,姜维失势,西蜀已是外强中干,不足为惧。吾欲效仿昔日武皇帝(曹操)之故事,先取汉中,再定西川,一举荡平蜀汉,成就千秋霸业。公闾以为如何?”
贾充闻言,却微微皱眉,沉吟片刻,进言道:“主公,伐蜀之事,固然可行。然依充之见,时机尚未完全成熟。其一,当今天子(曹髦)虽名为傀儡,然其年岁渐长,颇有心计,对我等司马氏专权,早已心怀不满。若主公一旦亲率大军,远征西蜀,京中空虚,倘若天子趁机发难,与朝中反对势力内外勾结,则我等腹背受敌,恐有不测之危。其二,充听闻,旧年黄龙两条,曾现于宁陵县的一口古井之中,群臣皆上表称贺,以为是天降祥瑞。然天子却不以为然,言道:‘此非祥瑞,乃是凶兆也。龙者,君王之象征。真龙当翱翔于九天之上,或潜藏于田野之间,体恤万民。如今却被困于狭小的井底,不得施展,此乃君王被幽禁,大权旁落之兆也。’为此,天子还特意作下了一首《潜龙诗》,以抒发其心中郁结之情。其诗中之意,明眼人一看便知,乃是影射主公您大权在握,天子反受其制啊!”
说罢,贾充便将那首《潜龙诗》吟诵出来:
“伤哉龙受困,不能跃深渊。
上不飞天汉,下不见于田。
蟠居于井底,鳅鳝舞其前。
藏牙伏爪甲,嗟我亦同然!”
司马昭听罢此诗,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好个曹髦小儿!竟敢如此大胆,将我父子兄弟比作泥鳅鳝鱼,作诗讽刺于我!此人野心不小,显是想效仿当年废帝曹芳,与我为难!若不早日将其除去,迟早必为我心腹大患!”其“杀机之意”已然无法遏制。+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贾充见司马昭动了杀心,亦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主公所虑极是。曹髦此人,留之无益,反为祸根。充愿为主公分忧,早晚设法,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时乃魏甘露五年夏四月。大将军司马昭因曹髦所作《潜龙诗》之事,对其愈发猜忌,杀心日炽。他入朝参见之时,竟身佩长剑,昂然直入殿中,其“嚣张之态”与“威逼之意”,已是毫不掩饰。魏主曹髦见状,心中惊惧,却也只得强颜欢笑,起身相迎。
满朝文武,在司马昭的授意之下,皆齐齐上奏,言大将军司马昭辅佐朝政,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功高盖世,德配天地,当效仿古制,封为晋公,加赐九锡,以彰其功。曹髦听闻此言,低头不语,心中充满了屈辱与愤怒,其“帝王之尊”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司马昭见状,脸色一沉,厉声喝问道:“我父司马懿,兄司马师,与我司马昭,父子兄弟三人,为大魏江山社稷,出生入死,屡建奇功,如今我受封晋公,食采九锡,难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曹髦在其威逼之下,只得颤声应道:“大将军功高盖世,受封晋公,理所应当,朕……朕岂敢有异议?”
司马昭冷笑一声,又追问道:“陛下那首《潜龙》诗,将我等比作井底鳅鳝,又是何等礼数?!”
曹髦被问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司马昭见状,再次发出一声冷笑,拂袖而去,昂然下殿。满朝文武,皆被其威势所慑,噤若寒蝉,凛然不敢言。
曹髦退入后宫,再也无法忍受这奇耻大辱,当即召来心腹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三人,入内密议。曹髦一把抓住王经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司马昭狼子野心,篡逆之迹,已是路人皆知!朕身为大魏天子,岂能坐视其窃国,受此废黜凌辱之祸?卿等皆乃国家栋梁,受先帝厚恩,可能助朕一臂之力,诛杀此獠,匡扶社稷?”其“悲愤之情”与“求助之意”溢于言表。
尚书王经,乃是忠直之臣,听闻曹髦之言,亦是感同身受,然他深知司马昭势大,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昔日鲁昭公不愿受制于季氏,最终兵败出逃,客死异乡,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如今司马氏权倾朝野,已非一日,其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