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防风三钱,引药上行,兼解表邪,半柱香之内,必能苏醒。\n\i,y/u_e?d`u`.?c′o¨m`”
陈进听闻,心头骤然一震。
这女子所言的甘草与绿豆,正是解乌头碱之毒的良方,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更让他惊艳的是,她竟还想到了加一味防风。
防风辛温解表,能引诸药上行,透达肌腠。
更妙的是,其性升散,恰好能化解甘草久煎后可能产生的滋腻之性,使药效更快,更易为人体吸收。
此等配伍,当真是精妙。
陈进站起身,对着那苗疆女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
“这方子,确是解老丈所中的乌头碱之毒的良方。”
糕点铺的伙计和掌柜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此刻听闻两位大夫都这般说,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一般。
“快,快去按这位姑娘说的方子煎药!”
掌柜的急声吩咐,声音都带着颤。
伙计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奔向后厨。
周遭的看客们,也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目光在陈进与那苗疆女子之间来回逡巡,心中充满了好奇。
不多时,伙计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出来。
在陈进的示意下,老妇人颤抖着手,将药汁一点点喂进了老者的口中。.8*6-k.a,n~s-h*u*.′c\o.m¨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原本面如死灰的老者,喉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眼皮也微微颤动起来。
又过了片刻,他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嘶哑。
“水、水……”
老妇人见他醒了,喜极而泣,紧紧握住老者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头子,你醒了!”
“你真的醒了!”
陈进再次上前,为老者细细把了脉。
脉象虽仍有些细弱,但已不似先前那般凶险。
他松了口气,看向老妇人。
“老人家放心,老丈的毒已经解了。”
“只是,身子尚虚,回去好生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周遭的喧哗渐渐平息,只余下老妇人喜极而泣的抽噎声。
她拉着老伴的手,转身便要朝着陈进和那苗疆女子跪下。
“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
“多谢恩公!”
陈进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将老妇人扶住。
“老人家,使不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那苗疆女子却对这番感激置若罔闻,目光在苏醒的老者脸上一扫而过,便径直转过身,打算抽身离去。-s¨o`s,o/s¢h′u~.+c,o,m\
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陈进见状,心中一动,连忙扬声呼唤。
“姑娘,请留步。”
那女子脚步微顿,回过头。
她黛眉轻蹙,眼中带着几分不解地望向他。
陈进快步走到她面前,拱手一礼。
“在下陈进,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他的语气诚恳。
“姑娘医术高明,竟能识得乌头之毒。”
“且那解毒之方,似乎是在古籍《千金方》的基础上加以改良。”
“陈某佩服。”
此等见识与应变,绝非寻常医者所能及。
苗疆女子神色淡淡,声音清冷。
“公子谬赞,不过是无意间从一本残卷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罢了。”
她似乎不愿多谈。
陈进却不这么认为。
那般精准的加减,绝非“无意看到”便能轻易掌握。
他心中对这女子的来历愈发好奇,同时一个念头也随之浮现。
“实不相瞒,在下最近新开了一家药膳馆,正缺一位精通药理且深谙经营之道的掌柜。”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姑娘医术不凡,对药性的理解更是独到,不知是否有意屈就?”
苗疆女子闻言,眉头蹙了蹙。
“药膳馆?”
她微微摇头。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言罢,她不再停留,转身便融入了街上的人流之中,只留给陈进一个清冷孤高的背影。
陈进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女子,当真有意思。
看她的衣着打扮,并非京中的闺阁女子,倒像是从西南之地而来。
医术如此精湛,却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