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崔德有什么把柄在肖志手中?可自昨日跟大将军汇报后,顾安便知道这事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崔德若是还不抽身,怕是他是侯爷的儿子也难免被牵连。!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
原以为很快便能定下药材的打算并不是那么顺利,药铺的东家这次死咬着价格不放,这要是在半年前,他略有积蓄且饷银没停之前他或许并不在意,但现如今家里才买了地起了房子,自己这段时间的花销也都是曹茵出钱的时候,顾安便也没立刻定下。
跟老药师约好下回再谈,顾安赶在客栈提供午膳前回了客栈,吃着饭菜时,隔壁桌背靠背的位置坐下了另一个人,以只有俩人靠近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大将军想要尽快见到春客部落的两位客人。”
借着咀嚼饭菜掩饰,顾安几不可闻道:“好,属下尽快安排。”
第158章 怀了!
接连几日,曹茵都是一夜无梦到天明。若是往日,她必然欢喜自己睡眠好。可如今的她恨不得夜夜被预知梦搅得惊醒,也好过如此这般坐等祸事临头却什么也做不了,因着这份无奈,这几日晨起练拳时,招式都多了几分狠劲。*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今日练拳结束,曹茵侧坐在炕沿,面前的矮几上立着一枚菱花铜镜,她对着镜子将梅花花簪插入发髻,抬眼透过开着的窗扇往院子外瞧了一眼,没发现别人,从贴着胸口的荷包里拿出还带着体温的纸张展开:曹承德早亡,武氏病逝,顾安五马分尸……这些字句她早已烂熟于心,却仍日日取出细看,仿佛多看一遍就能寻得生机。
奈何生机暂未寻到,这纸边却被揉得起了毛边。
轻叹一口气,曹茵小心地折好纸条收回荷包,再将荷包系带挂在脖颈处,塞入棉袄之下,做完这一切的她视线又落在了铜镜中:被药汁染黑的肌肤,右眼上的青黑胎记在此刻让她心绪更烦乱了几分。
“啪”地将菱花铜镜扣在矮几上,曹茵迅速起身,惹得发簪上用细银丝掐制的花蕊心微微颤动。她忽地想起顾安临行前夜,搂着她躺在炕上说:“若是有何变故,你只需管好自己,万事等我回来再议。”可眼下这团乱麻,哪里等得?
锁好主屋,曹茵刻意放轻脚步去到店铺后院。\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何四正在院里劈柴,斧刃剁进木墩的闷响惊起几只麻雀。灶房飘来炊饼焦香,蔡婆子抡着锅铲的动静倒是比往日更响些。
“何三呢?”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灶房里铁铲“当啷”磕在锅沿:“他说互市来了批胡商,专贩川贝,”蔡婆子的嗓门亮得反常。“那小子说要给娘子寻些上等货。”
上等货?!
曹茵心中冷哼一声,按何三自说其出身于寻常农家,才来医药馆多久就懂看药材的好坏?再说了,这会儿近处的番邦部落行商正忙着寻草场牧牛马放羊,更远处的那些,有没有出发前来黑水城还不得知呢。
这绝对是他想要出门故意找的借口。
曹茵心里想着,面上却未显露半分,瞧见蔡婆子在忙,她淡淡道:“我去店铺看看。”说着,拉开了医药馆与后院相连的门。
这扇门通常不锁,以便夜里有人求医时出入方便。
一进去曹茵就闻到了空气中被浸湿的抹布擦拭过家具的味道,再看看脚下的地板,整洁明亮,却透着浅浅的水汽,看来是有人打扫过了,想着没得人影的何三以及在厨房忙活的蔡婆子,是谁打扫了这里便十分明显,没想到这何四还是个眼中有活的。
曹茵转了一圈落座在了平日看诊的座位上,将桌面上的诊方和药方整理了一番,这是她故意留着试探的,现在看来并未翻动。
既不是冲着药方来的,那必然是冲着顾安咯。难怪顾安离家后,何三不再像以前那样谨慎了。可能也是觉得她一介妇孺,无需多上心应对吧。
“可以用早膳了,娘子。
“门外传来蔡婆子的大嗓门。
曹茵起身来到店铺后院天井处,四方桌上摆着四碗清粥、一盆炊饼,以及一盘切成丝的咸菜。晨光透过院墙洒在桌面上,让原本简单的食物显得格外诱人。
不管是物资丰饶的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曹茵早已习惯了早上吃的清淡些,她在主位落座,夹着咸菜丝进粥碗中,朝着坐在一旁略显拘谨的蔡婆子和何四说:“咱们先吃,给何三留些便是。”
虽然为了省事,自家没立主仆分桌、分菜吃的规矩,通常是她吃什么,他们也吃什么,但她再是没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