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和胡三没过去接亲,他们跟顾安相熟,身份也够,顾安留下两人也是想着自己不在家这段时间万一有客前来,他们也能帮着招待一二。·8*1*y.u.e`s+h~u¢.\c?o,m-
原本这只是顾安以防万一做的安排,没想到还真碰到微服前来的县令大人和知府夫人一行,他们坐着普通的马车前来,十分低调,以至于顾大朗还以为他们只是顾安认识的县里某家的客人,引着他们去到了院子里跟族长和族老们坐一桌。
县令孟大人对此接受良好,别看他出身孟家,可他家只是孟家的旁系,所以相比嫡系的孟夫人,他更加接地气,在乡里人看来,便是这位男老爷比较平易近人,而这位女客更端着。
不过不管怎样,村里人都明白,要不是出息的顾安,他们根本都不能跟这些富贵老爷太太们同桌吃饭,而因为出身自卑的他们,更是没好意思询问县令大人和知府夫人的身份,反倒让他们的目的达到,真正的微服做客。
就在张达犹豫着要不要让胡三去趟五里村找顾安说县令大人和知府夫人都来做客的之时,迎亲的队伍回来了。^x^i!n·2+b_o!o,k\.*c*o/m_
听到远处传来的喜乐声,张达也不纠结了,回来就好。
喜车停在顾家院外专门留的停放位置,提前安排好的村里人赶忙在喜车到喜房的路上铺上红布,要是在往日,这样的举动肯定得引得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说嘴,但今日,这些人嘴里全是新娘子好福气,新郎官疼人的话语。
曹茵在喜乐声中扶着喜娘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牵起系了大红花的红绸绳,随着顾安缓步走进了院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周遭人的缘故,曹茵感觉听力明显比平时更敏锐几分,自然听到了人群中的私语。
“没想到这新娘子身段还真不错,身上的喜服做的还挺不错,听说他们的婚事着急,我以为新娘子会来不及做喜服呢。”
“是着急,没见顾安都没穿喜服,只在衣裳外挂上了绸缎绣球。”
“要我说这样正正好,这喜服一生就只穿一回,哪有必要专门做浪费钱,回头等到我家大柱子成亲时,我也这样弄。+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嘿,你以为那个绣球很便宜,我听顾家人说,光那两匹红绸布就花了十两银子,有那十两银,你怕是这酒宴都办下来了。”也有那热心帮顾家算过账的村人说。
“我听说这新娘子是五里村曹承德家失踪了十多年的闺女,当初找上门来也是跟着顾安一同来的,不会这俩当初就好上了吧?”
“应该不是吧,要是俩人当初好上了,那顾安为何还托人十里八乡的找媳妇,就他亲娘也帮着在县里寻过呢。”
“欸,可不就是,听说当初说中了城西那边胡家的小娘子,也不知道为何,没成,这才听说他跟这曹小娘子要成亲。”
要说消息灵通度,还真没谁了,看来,八卦不止是五里村专属习惯。
当然也有那说酸话的,“嘿,听说这新娘子拖到这个时候还没成亲是因为眼上有胎记,面貌有瑕疵,我还以为今日能看到呢,啧,也不知道顾家怎么想的,不是都做官了,怎么还娶了个面貌有瑕的。”
但这话可没人敢接茬,顾家族里的人不敢,身旁的妇人定定看了说话之人很久,“你是吴成那后媳妇娘家张婶子?你不是二十里地外的二湾沟那边的,怎么今日有空来参加我们大王村的喜宴了,还这么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就是,张婶子,你还挺清楚我们大王村的事情啊。”其他妇人也跟着补嘴道,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家族村的团结来,自家村里的事自家说,外人这么清楚,她们就并不干了,“你娘家那个小媳妇跟你说的?”
这张婶子没想到不就是多了一句嘴,这些人会这么在意,她心中不屑,脸上却堆起笑容,“我娘家那边也住在城西,这些都是听娘家人提了嘴。”
“呵,张婶子,一会儿多吃点菜,少说话。”同桌主位上坐着的一名老妪抬起她那浑浊的眼看向张婶子,不阴不阳来了一句。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每一桌上都有这么一名族里老人,无论男女,这是族里专门安排的,就怕席上有那不省心的乱说话。
当然,这些安排,曹茵作为新娘子肯定不知道,她只听到原本要被引歪的话题,就这么被截断,意外的同时也对顾安的村里人产生了几分好感,这要在五里村,大家只会讨论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