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云南,你亲手送她去遇难,也算完成了你们的约定。”林鹿溪“安慰”了一下何潮东,再蹦蹦跳跳到黎歌身边,“看什么呢那么认真,釜山行?”
黎歌点头:”借你吉言。“然后侧身让出观看位。窗外的景象,让林鹿溪刹那闭嘴。漆黑的校园里,狂风夹杂着大雨像是一阵阵透明的幕布掠过,偶尔一道闪电击碎黯夜让人看清地面的景象。暗红色的液体被雨水稀释着,冲刷着,肆意流淌。教学楼的台阶上躺着几个人,有的趴在那里,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有的仰面朝天,整个胸膛从胸到腹剖开,里面的内脏空空如也。大楼里不断有人逃出来,甚至有人从二三层往下跳,哪怕腿骨骨折也忍着剧痛向绿化带里爬,整个校园里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依旧安静,双层夹胶玻璃隔绝着那些惨绝人寰的哭喊,他们隐约能看见黑色的影子在教学楼里起伏,但看不清是什么。三个人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暴雨下的玻璃窗流淌着水帘看不真切,让外面这场血腥的屠杀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寂夜里投射在水幕上的老电影。演员绝望,观众孤独。林鹿溪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慢慢转身,指向书柜。“你想躲在里面?”黎歌问,“这么拙劣的隐藏地点能瞒得过谁?”“我是说,我觉得那书柜挺适合当棺材的。”林鹿溪狠起来连自已都不放过。她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何潮东的声音:“杨振来了,我去找他问清楚!”“谁?”黎歌听见这个名字,立刻回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