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将搭在椅子背上的短袖套上，“如果我说是你最信任的无二白亲手打得，你会因此和他撕破脸吗？”

“你从来都不信我，所以张星月还是乖乖当你的大小姐就好。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你就当没见过我这副小可怜的样子。”

江南念再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沉默不语。

齐秋冷笑起来，走近的少女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感受到他的平静又透着一股压抑。

比起当初躲在齐府后院，他历尽、这些年他早就洞悉人情冷暖，早熟又阴沉。

“人人都说我好命，能得八爷收养。我以后就是齐家的家主，可道上人人都在称呼无邪为小三爷，小花为小九爷，偏偏没有什么小八爷。”

“我算哪门子家主，手下无可用之人，齐家人恨不能除了我，好夺了这鸡肋一般的家主之位。”

“从小，一向与人为善的齐八爷就教导我。今后我的命因你而在，只要爱护讨好你一人。”

初夏的微风中，齐秋声音染上一点灼热，带着讽刺意味：“我学习做饭，练习武术，全都是为你准备，可齐门八算八爷没有教过我一星半点。”

“名不副实，不会算命的齐家主，听起来何其可笑。”

夜风拂过，如他从未曾出口的繁杂心绪，他的心头话对她全员倾诉：“学习格斗、拳击、八卦掌、各种武术都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学习其他的才艺、品茶合香、岐黄之术也都是为了能与你有话可聊，纵是我不喜欢，我也愿意去学、努力学。”

她嗤地冷笑，齐秋素来话不多，今晚算是破例，她抬头，水盈盈美眸看他。

“可是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八爷，不告诉我。我也不需要你来牺牲自己讨好我，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

“齐秋，我不问无二白怎么打你。可是，我会告诉他，以后不许这样对待你。”江南念摇头，放低声量，转身欲走。

“不，别走。”

他神色木然却飞速抓着她手臂，极快挽留道：“张星月，我话还没有说完。”

她阴差阳错来见了他，那就留下来听听他的肺腑之言。

命运从不眷顾他，可人人都想拥月入怀，他是凡夫俗子，自然也是一样。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心，若是她不信自己的诚意，那他就亲手挖出来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