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张小鱼还在为她整理头发,镜子里那张清秀的脸映入视线,倏忽间令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身后是那个从小就主动靠近她的哭包小鱼啊。
己经长大了的小鱼,还是那么温柔听话乖巧。
从前的记忆渐渐清晰,她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浮上脑海。
“睡迷糊了?你怎么眼睛红了?”张小鱼笑着看她,他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情不自禁,他越界了,幸好她不知,没有吓到月亮。
江南念摇了摇头,看着少年突然很想去找张海客他们。
“小鱼,我们去接小杏子他们回来就餐吧。”
张小鱼哑然失笑,瞧着外面日头一眼,虽刚过午餐时间不久,也没有反驳她突如其来的兴致。
“好。”
张小鱼拿了出门用的幕离,江南念也没有带,一路上被张家人看了个正着。
没等他们琢磨点出什么来,江南念以为小张们那种和睦相处的训练画风突变。
因本家少年的欺负,被周围人护着长大的张海杏忍不住走上前和人理论。
“你们胡说,小官哥哥才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年少气盛的少女,被一阵巨大的力气拖拽,整个人跌倒在地。
那少年还笑:“他就是无父无母的野杂种,哈哈哈哈…”
张海客再也没有打圆场的想法,挽了挽袖子走了出去。
本家那些经常欺负小官的人集合在一起,除了中立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两派人不由分说便扭打在一起,张海客这边人虽然少,但武力值更高,将人压在地上打。
事情闹大了,长老院的老师和本家人来的更快。
没等弄清楚前因后果,看了自家孩子凄惨的样子,那些张家人一如既往的开始指责打压唾骂势单力薄的张海客几人。
“大祭司施舍你们几分,你们这些外家人也该知恩图报。怎么还敢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外家人住在本家就算了,这个小杂种仗着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圣女狐假虎威。”
“狗杂种,就该断一臂驱赶出张家。”
“就是就是,丧门星和外家人都住在本家做什么?”
“一天到晚一句话不讲,挂着个要死不活的脸,瞧着就晦气,说不定就是他克了张家的风水。”
“长老院,我家孩子一向听话的很。今日若是不处理妥当,以后谁还敢和他们一起训练。”
有人用怨毒的眼神注视着那个从高位赶下来的圣婴,阴恻恻道:“是呀,明年就要放野了。指不定他们怎么抱藏祸心想着欺负我家孩子,这种异类就该赶出去…”
听得风声赶过来的家长,见自己家孩子鼻青脸肿,愤愤不平先发制人的指责着势单力薄的张海客几人。
高高在上的那些长老们想的则是,等那个从外边抱回来的野孩子竞争族长一位失败,就抓了他当做血包,为族里尽最后一份力,好歹也吃了张家这么些年的饭。
有长老拿着茶盏慢悠悠刮着,一就定了罪责:“按照族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张海客几人,被张家人压制在侧。
那些谄媚捧吹聒噪难听的声音在耳畔嗡嗡作响,吵得江南念微微皱起眉头。
这些难堪就是给小官的考验?
就是将他的伤口重复撕开,晦暗的记忆再上演一遍?
尖锐刺耳的咒骂声、嬉笑怒骂声,江南念循着声走过游廊,便看到混乱之后留下的场面。
有花枝遮挡,她看不清那个少年的面容。
只看见沉默不语的他挡在张海杏面前,听着来自族人无端的恶骂,拳头紧紧攢着。
江南念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讥讽,再也看不下去,轻轻唤着:“小杏子,过来。”
落日时分,一身红裙的女子手持折扇,柳眉星眼,朱唇榴齿,少年如玉的面庞在见到江南念进来时骤然晦暗。
红色衣摆轻拂,眼前的女子无视众人,笑眼盈盈地道:“小官,我来接你们。”
重拾记忆的月亮,只想见少年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