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元宵应当现在就有了排斥的反应。
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迟疑片刻,答案瞬间明了。
陆离缓缓松了手劲,深深吐了一口气。
妫夬回来了。
*
夜间。
风声阵阵,陆离坐在石桌前,静静看着手中的文书。元宵在毛毯里睡了半晌,又迷瞪着眼醒了会儿神,便瞬间恢复了精力,开始在陆离怀里乱拱。陆离时不时摸摸他的脑袋安抚着他,和陆离的手做了许久的游戏,他忽地停下动作,往周围嗅了嗅,片刻后睁大双眼,又抱住陆离的脖子在他领口嗅了嗅,表情有些疑惑。
咦?两个爹爹的味道。
感受到元宵的动作,陆离似有所感,将他往怀中揽了揽,便头也不抬将文书翻了页。动作如此自然,倘若不是蜷缩着的手指和颤动着的睫毛暴露了他的心情,他或许能一直伪装下去。
如此遥远的距离,却仿佛近在咫尺。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可妫夬的面容在脑中却依旧如此清晰。
这大抵是老天给他们的惩罚。镜子中的他近在咫尺,镜子外的他却遥不可及。犹如镜花水月,太虚幻的便是最渴望的真实。可难以采撷的恰恰正是存在于虚幻中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