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血债,其罪孽自有阴司地府论断,并非我等阳世修士可以一笔勾销。”
“我道门弟子虽行慈悲方便,却也不能包庇罪孽,扰乱阴阳纲常秩序。”
他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
“最是妥当的法子,便是开坛作法,循正规途径,恭请地府阴差鬼帅。”
“由他们将这两个女鬼验明正身,押赴阴曹地府,交由十殿阎罗依律审判,功过自有定论。”
他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阴司审判,也未必全然公正严明,难免有疏漏错判之处。”
“小友若实在放心不下,待鬼差前来拘魂之时,可备些香火纸钱奉上,请他们代为照拂一二,或可少受些无妄之灾。”
贾琮听得连连点头,这法子听起来靠谱多了。
“那具体该请哪位阴帅?如何开坛?”
张清虚放下茶盏。
“此事需请动地府勾魂使者,牛头、马面二位阴帅驾临。”
“他们专司勾魂拿魄,押解鬼犯前往地府受审,由他们出面最为合规。”
贾琮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开坛……请神……这具体该如何操作?”
倒不是他完全不懂,只是之前与张天师交流,己知自己修炼的炼气士法门,与此世主流的筑基、金丹、元婴体系颇有差异。
万一从古籍上看来的科仪步骤,也是上古版本,与此世规矩不同呢?
尤其是自己尚未正式拜师入门,连个道号都没有,万一到时候符咒念错,请错了神将,那乐子可就大了。
张清虚看着贾琮那略显懵懂的样子,心中暗忖:
这孩子天资悟性绝佳,道行进境一日千里,可这道门的基础科仪常识,却当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本打算亲自指点一番。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略显落寞地从不远处的月亮门下走过,正是因修为不足,未能参与护法,只能在观中闲逛的堂本刚。
堂本刚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谈话,眼睛倏地一亮,几步走了过来,对着张清虚和贾琮分别行礼。
“师叔,贾师弟!”
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这请阴帅押送鬼魂的小科仪,弟子还算熟悉流程,不如……就由弟子来教导师弟一番?”
张清虚看了看一脸热切的堂本刚,又看了看确实需要基础指导的贾琮。
心想这基础科仪,让天师的亲传弟子来教导,倒也合适,自己正好乐得清闲,回去继续参悟道法。
他点了点头。
“也好。本刚,你便仔细些,带琮小友将这科仪流程走上一遍。”
随即,他扬声吩咐旁边的清风明月。
“去,将法坛香烛、黄纸朱砂、请神表文、令牌法印等一应器具都准备齐全,好生辅助。”
清风明月躬身应“是”。
张清虚交代完毕,便不再停留,转身朝着自己静修的院落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
院中只剩下贾琮和看起来跃跃欲试的堂本刚。
堂本刚兴奋地搓了搓手,拍着胸脯对贾琮保证。
“贾师弟,你且放心!”
“这请牛头马面两位阴帅的科仪,虽然咱们平日里用得不多,但流程我熟得很!
保准教得你明明白白,绝不会出岔子!”
清风明月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还是依言快步去库房准备法器物件。
贾琮看着眼前这位热情过度的“大师兄”。
不由想起电视剧里关于他的一些过往:其母早年被蜘蛛精当面吞噬,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后来张天师为助他修行,不得不连同那段痛苦记忆和部分惊人天赋一并封印了。
天赋是天赋,但这基础科仪常识……总不能也记错了吧?
他定了定神,拱手一礼。
“如此,那便有劳道兄费心指教了。”
堂本刚哈哈一笑,显得十分高兴,当先引路。
“师弟客气了!这边请,咱们去那边的小法坛。”
他领着贾琮,朝着观中一处位置较为偏僻,但打扫得十分洁净的小型露天法坛走去。
不多时,清风明月搬来了法坛所需的一应物品:香炉、烛台、贡品、符纸、朱砂、毛笔、令牌、法印等等,堆了满满一小桌。
堂本刚拿起一张黄色的符纸,捻起朱砂笔,神情专注起来,开始讲解第一步。
“师弟你看,这便是请神符,画符之前,需先净手焚香,心中默念请神宝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