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贾琮换上外出的常服,手里拿着誊抄工整的《济世简易方》稿本,登车离府。·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随行的小厮宝儿难掩脸上的兴奋:
“三爷,回头您和大老爷编的这书要是得了皇上赏识,咱们府上可就更风光了!”
贾琮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风光与否,无关紧要。
能让此书惠及更多百姓,方是正理。”
稿本循着规矩,由通政司转呈御前。
当隆政帝览阅之后,对其中“卫生防疫”、“急救之法”等闻所未闻却又浅显实用的内容颇感新奇,当即批转太医院与翰林院会同阅览。
太医院院判刘太医初看之下,只觉书中法门粗疏简陋,无非是将些乡野之术汇集成册,虽说条理清晰,却难登大雅之堂。
他随手将书稿递给了身边一位须发皆白、步履蹒跚的老院正,那是他的授业恩师。
“师傅您瞧瞧这个,乡野村夫的玩意儿,竟也敢呈上御前。”
老院正接过,颤巍巍地翻阅起来。
初时还漫不经心,渐渐地,他浑浊的老眼越睁越大,捏着书页的手也开始抖动。
猛地抬手就给了刘太医后脑勺一下,虽然力道不大,却让刘太医愕然。
“混账东西!匪夷所思!此书所载之急救法,如止血、包扎、骨折固定,言简意赅,效用非凡!
若能推行开来,军前伤患、乡野急症,不知能多救活多少性命!
你竟视若敝屣?这许多年的医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刘太医被骂得满面通红,呐呐不敢言。
另一边,翰林院的几位学士也在传阅。
“文笔虽质朴无华,然字字肯綮,首指病灶民生之要害,其间蕴含的大智慧、大慈悲,非寻常可见!”
一位老翰林抚须赞叹。
讨论结果很快汇总呈上。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降下旨意:
“此《济世简易方》乃利国利民之宝典!
着司礼监即刻刊印万册,颁行各州府县,令各地官学、医馆一体学习推广!拟旨嘉奖献书之人!”
考虑到贾敬己是方外闲人,不慕世俗名利,圣上便将主要功劳记在了宁国府头上,以示恩宠。
两道圣旨一前一后,浩浩荡荡传入宁荣二府。
宁国府内,贾敬作为主要撰稿人,并无意外之色。,第·一!墈/书,蛧~ ?蕪`错`内~容·
贾蓉这个代族长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几乎站立不稳。
宣旨太监朗声宣读:“……宁国府贾蓉,克承祖荫,献书有功,擢升为‘二等武威将军’,世袭罔替!
其妻秦氏,淑慎贤德,册封从三品‘恭人’……”
贾蓉咚地一声跪下谢恩,声音都带着颤抖:
“臣……贾蓉……叩谢天恩!”
荣国府这边,气氛同样热烈。
贾母高坐上首,王夫人、邢夫人侍立两旁,
听闻圣旨嘉奖贾敬、贾琮叔侄献书之功,虽未有实质官爵封赏,却也是天大的体面。
贾赦尚在京营当值未归,贾政作为叔父,与有荣焉,脸上也泛着红光。
“琮哥儿真是好样的!这才多大,就立下这等功劳,给我们贾家争光!”
贾母乐得合不拢嘴。王夫人也连声附和:
“可不是,到底是大老爷教导有方,敬大哥也是潜心向道,才得了这般福报。”
若是可以,王夫人更想这份体面落在她那块“宝玉”身上。
心里暗自埋怨:“这个琮老三也是个分不清的,这等好事不想着自家兄弟,却便宜了外人。那宁国到底是隔了府的。”
其女元春可能是瞧出了母亲的心思,微微朝她靠近,摇了摇头,示意她收敛脸上的嫉色。
至于贾琮本人,皇帝似乎念及其年少,又非主献之人,便带了些恶趣味,只赐了个从五品“奉训大夫”的散官衔,食五品俸禄,却无任何实职。
旨意宣读完毕,众人反应各异。
薛蟠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撇嘴:
“嗨!我还当多大个事儿呢!忙活了半天,就得了个没用的虚衔?有什么意思!”
“哥哥!”
宝钗立刻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
“休得胡言!琮兄弟不慕虚名,此乃高士之风。
况且能得圣上嘉奖,己是天大的恩典!”
薛姨妈也在一旁补救:“我这孽障没见过世面,哪里知道光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