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关胜听得种师道问及内忧外患、国祚安危之虑,非但不显忧色,
反而丹凤眼微微一扬,抚着胸前长髯,仰天大笑,声若洪钟,回荡于这破败古寺之内。·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哈哈哈!老将军此问,虽是金玉良言,忧国忧民之语,然亦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也!”
关胜笑声稍歇,目光如炬,凝视种师道,正色言道:
“老将军以为,关某若效仿古人,行‘清君侧’之举,便会即刻引动辽、夏诸邦入侵,
致使我大宋江山倾危,生灵涂炭,玉石俱焚,某反成千古罪人耶?”
种师道面色凝重,眉宇深锁,沉声道:“难道非是如此?
朝廷大军若与将军兵马陷入内争,旷日持久,则边防必将空虚。
辽人、夏人素有狼子野心,觊觎我中原久矣,岂肯坐失此等天赐良机?
届时南北狼烟并起,刀兵西下齐发,国家将何以堪?
将军纵有匡扶社稷之宏愿,只恐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反倒加速祸患,悔之晚矣!”
关胜微微颔首,似是赞同其忧,却又从容不迫,反问道:“依老将军之见,当今朝堂之上,可称清明否?
我大宋边防,可称稳固否?天下万民,可得安乐否?”
此三问一出,种师道顿时语塞。他久镇西陲,对朝中情弊、边疆危机、民生疾苦,岂有不知之理?
蔡京、童贯等奸佞盘踞中枢,卖官鬻爵,剥削百姓,早己使得天下怨声载道,处处烽烟。
边疆之上,西夏小邦屡屡犯境,北面辽国亦是虎视眈眈,全凭西军将士用鲜血与性命死守,方能维持一时表面之安宁。
至于黎民百姓,苛捐杂税层层盘剥,一旦遭遇天灾人祸,更是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关胜所言,无一不中其要害,字字皆是实情,令他无从辩驳。
见种师道默然不语,关胜继续朗声言道:
“老将军可知,如今之大宋,早己是积弊丛生,百病缠身,恰如大厦将倾,栋梁己朽!
若不先除此病根,纵能苟延残喘于一时,亦不过是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今日不思内治,他日必为外敌所乘,重蹈汉末之覆辙,再演殷商之悲歌,此等前车之鉴,难道老将军皆忘却乎?
与其坐视国势日衰,束手待毙,最终受那外族欺凌,山河破碎,
何如由关某先施霹雳手段,刮骨疗毒,斩尽病灶,扶正祛邪,重整朝纲,再造神州乾坤!”
他一番话语,声情并茂,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气概:“关某用兵,自有法度,非是莽撞行事。?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某之首要目标,乃是蔡京、童贯、梁师成、李彦等寥寥数名国贼!
此等奸臣,早己是天怒人怨,朝野共弃。
某非欲与朝廷百万官军玉石俱焚,乃是欲联合朝中尚存良知之文臣,军中不愿同流合污之武将,以及天下受苦受难之百姓,共讨国贼!
如此,便可以最小之伤亡,最快之速度,肃清朝纲,澄清玉宇!”
“至于老将军所虑辽、夏外患,”
关胜丹凤眼中精光一闪,续道:“老将军以为关某不知其利害乎?
兵者,诡道也。
虚虚实实,避实击虚,方为用兵之上策。
若关某举事,必先稳固根基,积蓄钱粮,操练兵马。
对于辽、夏两国,可暂取守御之策,遣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游说,或陈说利害,或挑拨其间,使其相互牵制,不敢轻举妄动。
待我朝内患一除,朝政清明,君臣同心,百姓归附,届时兵精粮足,国力充盈,
再挥师北上,驱逐胡虏,收复燕云失地,荡平西夏小邦,岂非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老将军久镇西陲,当知我西军将士之骁勇善战。
若无朝中奸臣从中掣肘,粮草军饷供应充足,又何惧区区西夏蛮夷,跳梁小丑?”
“某麾下众家兄弟,如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皆是万夫不当之勇将!
神机军师朱武,铁面孔目裴宣,亦是智谋过人,运筹帷幄之士。.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
浪里白条张顺、阮氏三雄,皆是久历风涛,精通水战的头领。
至于营建寨栅,有九尾龟陶宗旺;
打造军械,有金钱豹子汤隆、轰天雷凌振;
掌管钱粮,有小旋风柴进、神算子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