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花和尚鲁智深,自领了关胜哥哥将令,要去西军大营传递消息,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更可能坏了梁山泊的大计。
当下辞别了关胜哥哥与众家兄弟,也不多带随从,只唤上昔日同在二龙山落草的行者武松,悄悄吩咐了几句,
又与神机军师朱武、铁面孔目裴宣、圣手书生萧让细细商议了接头传递的诸般细节,
讨了一封关胜写就、内藏暗语、词锋恳切的书信,藏于贴身之处。
鲁智深换了一身寻常僧人的打扮,将那六十二斤水磨禅杖暂时寄下,只藏了一把戒刀防身。
武松也打扮成随行的小沙弥模样,二人趁着夜色,离了梁山大寨,径首往西军驻扎的方向而来。
且说鲁智深曾在渭州经略府当差,对西军的规矩法度、行军扎营的门道,知之甚详。
他带着武松,避开大路,专走那荒僻小径,又绕过西军的几处明哨暗卡。
行了约莫一日一夜,己到西军大营左近。
只见旌旗遍野,戈戟如林,营盘连绵十数里,刁斗森严,果然是天下闻名的西军精锐,气象非同凡响。
鲁智深远远望见,不敢靠近,便寻了个背风的密林藏身。
他对武松道:“兄弟,你且在此处接应。
洒家须得独自寻个门路,将这封信送入中军大帐,交到那老种相公手里。
若两个时辰后洒家未回,你便速回山寨报知哥哥,莫要在此久等。”
武松点头道:“哥哥放心前去,小弟省得。
哥哥此行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切莫强求。”
鲁智深嘿嘿一笑,拍了拍武松肩膀,转身便去了。
他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又兼步履轻快,不多时便摸到一处营盘侧翼。
此处看似防备稍松,多是些辅兵、伙夫营帐。
他记得当年在西军时,认得一个管粮秣的军吏,姓李名西,为人还算本分,与自己也曾有过几分交情。
鲁智深心想:“且去寻他试试,若能通过他将信递进去,便省了许多风险。”
当下,他悄悄潜入营中,躲过几队巡逻军士,摸到粮秣库房左近。!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
果然见一处帐篷外,挂着“粮秣司”的牌子。
他闪身藏在帐后阴影里,侧耳细听。
只听帐内有人抱怨:“这鬼天气,恁地寒冷!
每日里搬运粮草,手脚都冻僵了。
那梁山泊的贼寇,缩在水洼子里,倒暖和!”
另一人道:“少说两句!
被上面听见,仔细你的皮肉!
老种相公军令如山,谁敢怠慢?
只是不知,这仗要打到何时才是个头。”
鲁智深听得真切,心中暗喜,听那抱怨之人声音,正是李西。
他稍等片刻,估摸帐内只有两人,便轻轻咳嗽一声,学着当年在军中的腔调,低声道:
“李押司,故人来访,可否借一步说话?”
帐内声音一顿,随即一人挑开帐门,探出头来,正是那李西。
他借着远处火把微光,见帐后立着一个僧人,身材魁梧,面相却有些眼熟。
李西疑惑道:“你是何人?寻俺有何事干?”
鲁智深走近两步,月光洒落,照亮他半边脸庞。
李西仔细一看,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
“鲁……鲁提辖?你……你怎地在此处?”
他当年也听闻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后逃走,后来又听说在东京大相国寺,再后来便没了消息,
不想今日竟在此处相见,而且看这模样,多半与那梁山泊有关。
鲁智深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沉声道:
“李押司,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洒家今日来此,非为叙旧,实有万分紧急之事,关乎许多人生死,需你臂助一二。
此事若成,日后必有厚报;若是不成,也绝不牵连于你。”
李西听他说得严重,又见他神色郑重,不似作伪,心中虽惊惧不定,
但念及旧日鲁达为人豪爽,对自己也算关照,迟疑片刻,咬牙道:
“提辖……哦不,大师有何吩咐,且请说来。
只是此地耳目众多,非是说话之所。”
鲁智深道:“洒家要你将一封书信,设法亲手交到老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