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急先锋”索超,自目睹高俅亲兵斩杀梁山降卒,又遭监军刻薄对待,胸中怒气填塞,愤懑欲裂。?z¨x?s^w\8_./c_o.m-
当日回到自家营帐,将那柄金蘸斧取出,反复擦拭,灯光下,斧刃寒光闪烁,映着他那张阴沉如水的脸。
他想起昔日在大名府,虽与关胜有过较量,却也敬佩其武艺人品;
又想起杨志阵前那番诛心之言,句句在理;
再思量高俅这厮倒行逆施,骄横跋扈,刻薄寡恩,草菅人命,实乃国之奸贼!
自己堂堂男儿,岂能再为这等腌臜之辈驱使,助纣为虐,陷害忠良?
越思越想,心头怒火越盛,那反意己是如同干柴遇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沉吟片刻,忽地心中一动,暗想:“那闻达、李成二人,虽是败军之将,
然当日被关胜生擒后,又被仁义释放,必定心中感激。
如今又被高俅这厮指使前来,想必心中亦有不甘。
不若试探一二,若能联合他二人,便可事半功倍。”
当下,索超遣了一个心腹小校,以商议军务为名,暗中去请闻达、李成二将前来营中议事。
那小校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二人请至。
闻达、李成二人进得营来,见索超神色凝重,心中暗自疑惑。
索超屏退左右,将帐门紧闭,低声对二人道:“二位兄弟,索某今日请你们前来,实有一事相商。
你我虽然同在高太尉麾下听令,然而此人昏聩无能,刻薄寡恩,视我等地方军马如同草芥。
昨日攻关失利,我军死伤惨重,他非但不恤,反要克扣粮饷。
今日更是滥杀降卒,天理何在!”
闻达听罢,深深叹了口气,道:“索将军之言,句句在理。/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我等奉命征讨,本为朝廷尽忠,不想却是为这等奸贼卖命。
高俅此人,平日里在东京如何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我等岂能不知?
只是军令如山,不敢违抗罢了。”
李成亦愤然道:“不瞒索将军,我等前日败于关胜手下,本以为必死无疑。
不想那关胜竟是如此仁义,将我等释放归来。
想起他那番话语,句句发自肺腑,实非寻常草寇可比。
反观高俅这厮,只知道驱使我等白白送死,哪有半分爱惜部下之意?”
索超见二人果然心有不甘,不由得精神大振,当即将自己心中所想,以及要反出高俅的计划,一一告知二人。
闻达、李成听罢,初时大惊,继而深思,最后对视一眼,皆是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闻达厉声道:“索将军!
我等也早看那高俅不顺眼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凭借踢得几脚好球,谄媚官家,才爬上高位!
如今领兵在外,骄奢淫逸,号令不明,赏罚不公,视我等如同草芥!
昨日攻关,弟兄们死伤枕藉,他非但不恤,反要克扣粮饷,是何道理?
今日又滥杀降卒,天理何在!
似这等奸贼,不反何待!”
李成亦道:“闻兄说的是!
我等受了关将军大恩,本该报答,奈何军令所迫,不得不来。
如今高俅这厮如此无道,我等若再助他为虐,岂不负了关将军的仁义?
将军若有决断,我等愿誓死相随!”
索超见二人皆与自己同心,不由得大喜,猛地一拍桌案:
“好!既是如此,俺索超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明日若再战,高俅那厮再敢逼迫我等兄弟上前送死,俺便与他拼了!
也叫天下人看看,谁是忠臣,谁是奸贼!”
当下,三人计议己定,各自回营准备,只待时机。-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次日,天色刚亮,高俅大营之中便又是一片喧嚣。
高太尉宿醉未醒,被亲兵唤起,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中烦躁。
想起昨日攻关失利,又听闻索超部下颇有怨言,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传下将令,今日定要攻破第一关,将功折罪。
他也不问兵种是否适宜,仍旧指派索超为前锋,限一个时辰内,必须破关,否则军法从事!
又令数支禁军在后压阵,名为策应,实为监视。
将令传到索超营中,索超听罢,不怒反笑,对左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