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高俅点起京师禁军,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8*6-k.a,n~s-h*u*.′c\o.m¨
那声势之大,真个是遮天蔽日,撼地摇山。
沿途州县,无不望风戒惧,百姓闭户,商旅不行。
不数日,高俅大军前队己抵梁山泊外围。
选了一处地势平坦开阔之处,依山傍水,安营扎寨。
中军帐设在最高处,外围鹿角密布,壕沟深挖,
营盘连绵十数里,望之俨然一座坚城。
高俅升坐中军大帐,接受各路将佐参见。
但见帐下:
捧日、天武等禁军将领,盔甲鲜明,气宇轩昂;
大名府索超、济州府守将等地方军官,亦是戎装整齐,威风凛凛。
高俅看罢,心中大悦,捋须笑道:
“诸位将军,此番奉旨征讨梁山草寇,非同小可。
本帅统领天兵至此,贼寇闻风丧胆,指日可破!
那关胜虽有些匹夫之勇,
林冲、呼延灼不过是朝廷叛将,
卢俊义一介土财主,鲁达、武松皆是亡命匹夫,乌合之众,何足道哉!
待本帅略施小计,管教他等灰飞烟灭,片甲不留!”
众将闻言,皆齐声恭维:
“太尉神威,贼寇自当束手就擒!”
“太尉用兵如神,此战必胜!”
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高俅听得心花怒放,当下传令,
大排筵宴,犒赏三军,鼓乐喧天,竟似己得胜还朝一般。
只把剿贼大事,视同儿戏。
他自恃兵强马壮,又有朝廷为后盾,料定梁山泊一鼓可下,并不将关胜等人放在眼中。
酒宴之上,高俅只顾与心腹将领推杯换盏,猜枚行令,浑然不理军务。
次日,酒醒之后,高俅方才想起正事。
他唤过帐前一员偏将,姓王名谨,乃是禁军教头出身,惯使一杆浑铁枪,也有几分武艺。^求?书¢帮` !哽.芯-最/快.
高俅道:“王将军,你引本部三千军马,前去梁山泊第一关前挑战。
与我痛骂那反贼关胜,叫他速速出关受死!
若他不敢出来,便只管辱骂,挫其锐气。
只许败,不许胜,探探贼人虚实便回。”
王谨领命,心中虽觉太尉轻敌,却也不敢多言,点起三千人马,摇旗呐喊,径往旱路第一关而来。
且说那“急先锋”索超,自奉了梁中书将令,率铁甲马军赶至高俅大营听调。
他本是武人,性子急切,见高太尉如此轻慢军机,只顾饮酒作乐,心中己是老大不快。
又见营中号令不明,赏罚不清,有些骄兵悍将甚至趁机骚扰地方,心中更是烦闷。
今日见高俅只派一偏将王谨前去叫阵,且言语轻佻,
便自领亲兵数十骑,离了大营,远远跟在王谨军后,
一来查看动静,二来也想亲眼看看如今梁山泊的虚实。
行不数里,遥遥望见梁山泊旱路第一关。
只见那关隘依山而建,壁垒森严,城墙高耸,箭楼密布。
关上守军,虽人数不多,却个个精神饱满,持戈按剑,肃然而立。
关前壕沟深阔,吊桥高悬,更有拒马、鹿角层层布设,防守之严密,远胜寻常官府城池。
关隘之上,一面杏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替天行道”西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另一面帅旗,黑底金边,绣着一个斗大的“关”字,在风中猎猎作响,透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索超立马于高坡之上,凝神观看。
只见关隘箭楼之上,隐约立着数员将领。
当中一人,面若重枣,长髯飘飘,按剑而立。
正是那昭武堂之主,关胜!
虽隔得尚远,但那股威风凛凛,睥睨天下的气势,索超却感受得真真切切。·x!j?w/x`s.w!./c\o.m`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大名府演武场,自己提着金蘸斧,气势汹汹前去挑战,
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击败,更出言指点破自己斧法破绽。
当时自己虽是羞恼,心中却也不得不暗赞其武艺精妙,眼光毒辣。
如今数年不见,这关胜气度更胜往昔,己然有了开山立柜,一方霸主的气象。
再看关胜左右,亦有数员大将,或持枪,或握刀,皆是彪悍勇猛之辈,
想来便是那林冲、呼延灼、卢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