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龙山众头领,自闻知梁山泊与曾头市大动干戈,便遵照关胜将令,一面加紧操练兵马,巩固山寨,一面遣石秀、时迁二人,时刻不停,打探前方战况。?萝?拉¢暁,说` -首`发!
这十数日来,消息不断传回,皆言战事胶着,互有死伤。
这一日,厅中气氛肃然,众人各抒己见,有条不紊。
忽听厅外脚步声急促,守门小喽啰慌忙入内禀报:“启禀将军,众位头领,石秀头领有紧急军情,火速求见!”
关胜闻言,心中一动,与众头领对视一眼,皆看出事态不寻常。
石秀素来沉稳,若非天大的事情,断不至如此失态。
关胜沉声道:“快请石秀兄弟进来!”
话音未落,只见“拚命三郎”石秀己是三步并作两步,抢入厅中。
他脸色苍白,额头见汗,气息微喘,显是奔走急切所致。
一进厅,也顾不得行礼周全,急声道:“将军!众位哥哥!大事不好!天大的事!”
厅中众人见他这般模样,心都提了起来。
鲁智深性急,抢先问道:“石秀兄弟,莫慌!到底出了甚么事?快快说来!”
石秀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说道:“刚刚探子冒死传回的消息……梁山泊……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盖……昨夜……昨夜在曾头市……殁了!”
“甚么?!”
此言一出,不啻于平地起了一个惊雷!
整个忠义堂内,霎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众头领尽皆骇然变色,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晁盖?
那个义薄云天、疏财仗义的晁天王?
梁山泊的泊主?
竟然……死了?!
“石秀兄弟,此话当真?!”
杨志霍地站起身来,脸上青气一闪,失声问道。
他与晁盖有那生辰纲的旧怨,此刻闻听噩耗,心中滋味,实是难以言喻。
鲁智深圆睁怪眼,喝道:“如何死的?可是中了那厮们的奸计?”
石秀喘息稍定,接着道:“据回报说,是昨夜晁天王亲自带队,想要趁夜劫营,不料中了埋伏。
混战之中,不知何处射来一枝毒箭,正中晁天王面颊……那箭……那箭上还刻着字……”
“刻着甚么字?!”花荣急忙追问。
石秀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道:“刻着‘史文恭’三字!”
“史文恭!”
这三个字一出,厅中又是一片哗然。
“果然是这厮!”鲁智深怒喝一声,禅杖顿地,“这贼撮鸟,好生歹毒!”
“史文恭武艺虽高,行事却也忒毒辣了些!”
秦明亦是愤愤不平。
栾廷玉皱眉道:“夜袭劫营,本就凶险万分。晁天王此番,只怕是太过心切了。”
杨志坐回椅中,神色复杂,望着厅外,半晌无语。¢我?地¢书?城¨ !埂,芯!嶵\全-
旧怨虽在,但人死灯灭,想及晁盖那般英雄人物,竟落得如此下场,亦不禁生出几分物伤其类之感。
唯有关胜,自听到晁盖死讯,尤其是听到那枝刻字的毒箭之后,眉头便紧紧锁了起来,脸上神色变幻,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久经战阵,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刀箭无眼。
夜袭混战之中,视野不明,要于千军万马中,一箭精准射中主将面门,己是极难之事,更何况还在箭上刻字?
这史文恭纵然箭术高明,但此举未免太过刻意,倒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射的一般。
他沉吟片刻,并未立刻发表意见,而是看向石秀,问道:“石秀兄弟,此消息可曾核实?
梁山泊那边,如今是何动静?”
石秀道:“回报的探子乃是老成可靠之人,冒死潜伏在左近打探到的。
据说梁山军马己经暂时退兵,全寨挂孝,悲声震天。宋江……宋江己暂代泊主之位,声言必杀史文恭,为晁天王报仇雪恨。
如今整个江湖,只怕都己传遍了,皆认定是史文恭射杀了晁天王。”
关胜微微点头,心中疑云更甚。
宋江暂代泊主?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这“必杀史文恭”的誓言,喊得如此响亮,配合那枝刻字的毒箭,未免太过天衣无缝了些。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落在梁山泊与曾头市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