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吴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面如冠玉,眉似墨画,身姿挺拔,神采奕奕,正是那新近归顺不久的“小李广”花荣!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头领都将目光投向花荣,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要知道,这花荣曾是清风寨的知寨,与宋江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可以说是宋江一手提拔、引荐上梁山的嫡系心腹。
虽然后来因事心生芥蒂,又感佩关胜仁义,选择留在了二龙山,但他与梁山,尤其是与宋江的旧情,却是人尽皆知。
如今,他竟主动请缨,要去梁山泊当面斥责宋江、吴用,这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关胜亦是微微一怔,凝视着花荣,问道:“花荣贤弟,你可知此去梁山,非同儿戏?
你与宋江旧谊深厚,此番前去,立场微妙,恐多有不便,甚至可能身陷险境。
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花荣昂然挺立,面色肃然,对着关胜深深一揖,朗声道:“多谢哥哥关爱!小弟心意己决,绝非一时冲动!”
他环视厅中众位头领,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小弟斗胆请缨,并非是为逞强好胜,实有三点理由,不得不说:
其一,小弟确曾在梁山泊盘桓数载,与那山上一众头领,多有往来。
对于梁山内部的人情世故、山寨路径,乃至宋江、吴用二人的性情手段,都算略知一二。
小弟此去,或许更能洞悉其奸,相机行事,从容应对,不至于处处受制。
其二,小弟此行,绝非念及昔日私交!
恰恰相反,正因曾与宋江相识,更知其平日标榜‘仁义’,如今却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是何等虚伪!
小弟今日己是二龙山之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此去乃是奉哥哥钧命,为江湖公道,为‘信义’二字而去!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受人恩惠,岂能不思回报?
明知大义所在,岂能畏缩不前?
若连这等公然背弃诺言、欺凌同道之事都坐视不理,我等聚义,又有何颜面立于江湖?!
其三,小弟蒙哥哥不弃,收留于二龙山,又与秦明兄结为姻亲,更蒙众家哥哥视为手足,恩重如山。
然自上山以来,寸功未立,尺寸未进,每日享受山寨供奉,心中实是惶恐不安!
如今山寨有事,正需用人之际,小弟岂能袖手旁观?
愿借此机会,为山寨稍尽绵薄之力!
此去梁山,纵有千难万险,纵是刀山火海,小弟亦万死不辞!
恳请哥哥允准!”
花荣这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掷地有声,既表明了自己与梁山划清界限的决心,又阐述了此行的正义性,更表达了为二龙山效力的赤诚之心。
厅上众头领听了,无不暗自点头,心中对这位神箭将军更是敬佩几分。
鲁智深大声道:“好个花荣!有胆有识!是个真好汉!哥哥,便依了他吧!”
武松、杨志等人也纷纷附和,认为花荣此去,最为合适。
关胜凝视着花荣,见他目光坚定,神情坦荡,全无半点虚伪矫饰,心中亦是暗暗赞许。
他深知花荣此去,所面临的压力与风险,远超旁人。
但他这份知恩图报、勇于担当的义气,以及那份明辨是非、不徇私情的决心,正是关胜最为看重之处。
沉吟片刻,关胜终于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沉声道:“好!说得好!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花荣贤弟,你有此胆魄,有此担当,真乃我二龙山之幸!关某岂能不允?!”
他走下帅座,亲手扶起花荣,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说道:“关某便依你所请,命你为我二龙山正使,即刻修撰文书,备下行程,前往梁山泊一行!
你此去,身负重任,代表的不仅仅是关某一人,更是我二龙山上上下下千百兄弟共守的‘仁义’旗帜!
你要记牢,我等此行,是讨公道,非是寻衅滋事。
务必以理服人,以义正词,将我等之意,明明白白告知宋江、吴用,叫他知晓,天下英雄,自有公论!
江湖道义,不容践踏!
信义二字,重于泰山,断不可欺!”
关胜语气一顿,又加重了语气叮嘱道:“梁山泊情形复杂,人心叵测,你务必万事小心,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一切以保全自身为要!
关某与众家兄弟,在此忠义堂,摆酒设宴,专候你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