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关切问道:“花家妹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花芝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秦……秦将军,我听说……梁山去打祝家庄了?”
秦明闻言,脸色也是一沉,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妹子不必担忧,令兄武艺高强,梁山……”
他本想说“梁山人马众多,定会无事”,但话到嘴边,想起自己对梁山的刻骨仇恨,又觉得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得含糊道:“战场之事,自有定数。关胜哥哥英明,定会密切关注,妹子放宽心便是。”
他看着花芝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那份对梁山的恨意,竟也莫名地软化了几分,只是这情绪来得复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忠义堂中,闻讯赶来的众头领己齐聚一堂。
鲁智深摸着光头,瓮声瓮气地道:“洒家听闻那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不是个好鸟,平日里横行乡里,欺压良善。梁山若是替天行道,打他倒也打得!”
杨志立刻反驳:“鲁大师此言差矣!梁山行事,何曾讲过道理?黄泥冈之事,大师忘了不成?他们攻打祝家庄,焉知不是见财起意,无故寻衅?我等切不可被他们蒙蔽!”
武松眉头紧锁,沉吟不语。宋江对他虽有旧恩,但自清风山之事后,己知其为人,心中颇有芥蒂。
如今听闻宋江领兵出征,他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秦明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若非关将军在此,他怕是早己破口大骂,恨不得梁山兵败,宋江那厮死无葬身之地才好。
宣赞、郝思文、石秀、杨雄等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觉得此事蹊跷,非同小可。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听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林冲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显然也己听到了消息,脸上带着焦急与决然之色。
“关胜哥哥!”
林冲走到厅中,对着关胜深深一揖,“林冲蒙哥哥不弃,传授绝技,恩同再造!只是……”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梁山泊乃林冲容身之所,晁盖哥哥与众家兄弟待林冲不薄。如今梁山兴兵,宋公明哥哥亲临前线,战事紧急,林冲……林冲实难在此安坐!恳请哥哥允准,放林冲即刻下山,返回梁山,助阵厮杀!”
关胜看着林冲,见他神情恳切,目光坚定,知道他去意己决。
虽然心中希望林冲能留在二龙山,将那矛法融会贯通,成为自己麾下一员大将,但关羽一生重义,最是理解这等袍泽之情。
林冲既有此意,强留无益。
他缓缓点头,道:“林教头既有此心,关某岂能强留?袍泽之情,关某亦能体会。只是沙场凶险,独龙岗非比寻常,林教头此去,务必多加小心,保重自身为要。”
林冲闻言大喜,再次拜谢:“多谢哥哥成全!哥哥大恩,林冲永世不忘!”
关胜微微颔首:“去吧。周勇,取些盘缠与林教头,备匹快马。”
“是,哥哥!”周勇应声而去。
林冲再拜,又向鲁智深、杨志、武松等拱手作别:“师兄,杨制使,武都头,众位兄弟,林冲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鲁智深拍着他肩膀道:“兄弟保重!若那宋江小子敢亏待你,只管回来,洒家们为你做主!”
杨志也道:“林教头,战场之上,多加小心。”
武松只点了点头,道:“保重。”
林冲与众人一一别过,便随着周勇取了盘缠马匹,不再停留,提着他那杆心爱的花枪,翻身上马,冲着忠义堂方向再次一抱拳,随即催马下山,绝尘而去。
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厅内众人一时沉默。梁山泊与祝家庄的战火,不仅打破了二龙山的平静,也带走了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豹子头林冲。
关胜收回目光,转向众人,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威严与冷静。
他走到沙盘前,仔细审视着独龙岗一带的地形,沉声道:“梁山此战,非同小可,必将搅动江湖风云。传我将令!”
众人精神一振,齐齐肃立。
“其一,山寨即刻加强戒备,各处关隘加派人手,严密巡查,防止奸细混入。”
“其二,时迁、张青,即刻动用所有眼线,全力探听独龙岗战况,务必将梁山与祝家庄的兵力部署、交战经过、胜负情况,以及宋江、吴用等人的动向,一一查探清楚,火速回报!”
“其三,各营头领,约束本部人马,加紧操练,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遵命!”众头领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