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物气象,便知此地绝非寻常草寇巢穴!”
栾廷玉不敢怠慢,连忙整了整衣衫,快步上前,在厅门外抱拳躬身,朗声道:“小人乃独龙岗祝家庄教师栾廷玉,久仰关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瞻虎颜,实乃三生有幸!特备薄礼,前来拜谒,望乞将军恕小人唐突之罪!”
关胜见栾廷玉身形挺拔,相貌端正,言语举止亦颇有章法,并非粗鄙武夫,心中对其评价稍高。
他微微颔首,自虎皮交椅上站起身来,向前几步,拱手还礼,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笑道:“原来是铁棒栾教师驾到,关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教师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入厅叙话!”
当下,关胜将栾廷玉一行人让入忠义堂。
自有喽啰上前,接过庄客抬来的礼物,乃是几坛封存甚好的陈年美酒,两对捆扎精神的活雁,外加一匣金银器物。
关胜目光扫过礼物,心中微微一动,暗忖道:“独龙岗祝家,向来与我二龙山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无故遣人备礼来访,是畏我兵威前来试探,还是另有图谋?观其礼数虽周,却非倾心结交之态。′看_书~君^ `更.辛,罪+全.且听他如何分说。”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吩咐喽啰将礼物收下,又命人看座,奉上香茗。
分宾主落座之后,关胜居中而坐,目光如炬,落在栾廷玉身上,缓缓开口道:“栾教师,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我二龙山,有何见教?”
栾廷玉见关胜虽面带笑容,但那双丹凤眼中却透着审视与威严,心中更是不敢轻忽,连忙起身,再次抱拳道:“关将军言重了。小人乃一介武夫,怎敢言‘见教’二字?
实不相瞒,小人此来,一则为久慕将军英雄气概,特来拜望;二则,我家庄主祝朝奉,亦是素来敬仰将军仁义之名,常言道‘英雄惜英雄’。
只是庄中俗务缠身,未能亲至,故遣小人代为拜访,略表寸心,还望将军勿怪。”
他顿了顿,又道:“独龙岗与二龙山,同在齐鲁地面,相隔虽有百余里,亦算比邻。往日无甚往来,实是憾事。今日小人前来,也盼能与将军及二龙山众家好汉结个善缘。”
关胜听他言辞恳切,滴水不漏,心中暗道:“这栾廷玉倒也伶俐,只谈仰慕,不露实情。”
他微微一笑,举起茶碗道:“祝庄主与栾教师有此心意,关某心领了。你我皆是江湖中人,相逢即是有缘。来,教师,请满饮此杯,权当接风洗尘!”
栾廷玉连忙举碗相陪,二人各自饮了一口香茗。
放下茶碗,关胜又貌似随意地问道:“栾教师,听闻独龙岗祝家庄,乃是青州地面上的名门望族,庄内兵精粮足,更有三位少庄主英勇善战。
贵庄与李家庄、扈家庄结为联防,声势浩大,连官府也要忌惮三分。不知贵庄如今有多少人马?平日操练,又是何等景象?”
栾廷玉听出关胜话中试探之意,心中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答道:“将军谬赞了。祝家庄不过是乡野大户,聚些庄客护院,保境安民罢了,如何敢与将军麾下雄兵相提并论?
至于人马操练,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粗浅功夫,哪里比得上二龙山军容整肃,法度森严?”他一面谦虚,一面也隐隐点出祝家庄并非软柿子,有自保之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之间,暗藏机锋,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细与意图。
厅中气氛,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如同绷紧的弓弦,暗流涌动。
鲁智深、武松等众头领,皆是久经江湖之人,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一个个不动声色,只是目光锐利,留意着栾廷玉的言行举止,暗中戒备。
正当此时,忽有守门喽啰快步上厅,禀报道:“启禀将军、鲁大师得知!梁山泊豹子头林冲林教头,前来拜山,说要探望鲁大师!”
鲁智深闻听“林冲”二字,顿时大喜过望,猛地站起身来,那庞大的身躯带得椅子都晃动了一下,瓮声瓮气地嚷道:“是林冲兄弟来了!洒家正想念他!快快有请!洒家亲自去接!”
说着,便要往厅外走去。
关胜亦是面露喜色,抬手示意鲁智深稍安,对栾廷玉笑道:“栾教师,今日真是巧了!我二龙山贵客盈门,梁山泊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兄弟也来拜访。说起来,林冲兄弟与鲁大师乃是生死之交,亦是一位响当当的好汉。”
栾廷玉听得“梁山泊林冲”之名,心中又是一动,暗道:“梁山泊与二龙山,虽同在绿林,却素来各行其是,隐有并立之势。
这林冲乃梁山泊大头领之一,地位非同小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