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龙山自收纳了裴宣、侯健两位有专才的好汉之后,山寨更显兴旺气象。/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裴宣铁面无私,整肃规条,赏罚分明,将山寨法度立得如同铁桶一般;侯健心灵手巧,督造军备,日夜赶工,将那袍铠、旌旗、号带等物,打造得焕然一新,也制出不少守城御敌的器械。
忠义堂中,关胜居中而坐,丹凤眼微合,似在凝神思索。
阶下两旁,鲁智深、武松、杨志、史进、秦明、宣赞、郝思文、黄信、朱武、陈达、杨春、裴宣、侯健等一众头领,皆在座议事。
连日来,山寨上下,无不遵奉将令,加紧操练兵马,巡查关隘,储备粮草,磨砺兵器,一派临战景象,虽忙碌却井然有序。
朱武正手捧一卷山川地理图,与关胜、杨志、秦明等人细细剖析周边州府官军可能的进兵路线与应对之策。
正计议在紧要关头,忽听厅外马蹄声急,一名负责外围探哨的山寨喽啰,滚鞍下马,面色仓惶,疾步奔入忠义堂,也顾不得行礼,气喘吁吁地叫道:“报……报!大头领!众位头领!有……有天大的消息!”
关胜见他神色慌张,知必有异事,缓缓睁开双眼,沉声道:“莫慌!有话慢慢说,是何消息,让你如此失措?”
那喽啰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急忙禀报道:“小人奉命在山外十里铺打探消息,刚从南边来的客商口中得知,数日前,江南西路江州府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那水泊梁山的强人,竟然……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纠集大队人马,冲到江州法场,将即将开刀问斩的两个囚犯给劫走了!”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满厅头领无不骇然变色!秦明霍地站起身来,失声道:“劫法场?!这……这梁山泊好大的胆子!劫的是何人?可知详情?”
那喽啰道:“听客商说,被劫的囚犯,一个是原郓城县押司宋江,人称‘及时雨’;另一个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唤作‘神行太保’戴宗。/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据说那宋江是因为在浔阳楼上醉酒题了反诗,被黄文炳那厮告发,判了死罪。
梁山泊头领晁盖亲自带人,杀散官兵,大闹江州城,将二人救出,乘船沿江而去,如今不知去向。江州城里……听说死了不少官兵,连那看守法场的刽子手都被杀了!”
这番话说完,忠义堂内顿时如同滚油锅里撒进一把盐,霎时间炸开了锅!
第一个按捺不住的,正是花和尚鲁智深。他猛地一拍身前桌案,震得碗碟跳起老高,蒲扇般的大手挥舞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杀得好!抢得好!痛快!洒家早就说过,那伙鸟官没一个好东西!
这梁山泊的贼厮鸟,平日里做的事洒家虽不全看得上眼,但这遭劫法场,硬碰硬地和官府干,倒是干了件让洒家心里舒坦的事!痛快!痛快!”
他只觉得胸中一股郁气尽出,对梁山这种首接打朝廷脸面的硬核行径,是十二分的欣赏。
但随即,他浓眉又紧蹙起来,脸上忧色更重。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梁山此举,无异于彻底和朝廷撕破了脸皮,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日后官府必定倾尽全力征剿,梁山泊怕是永无宁日,更不知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他虽高兴,却也为林冲的未来深深担忧。
宣赞与郝思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浓浓的不安。
二人皆是官军出身,深知劫法场、杀官兵乃是等同谋逆的滔天大罪,比之寻常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性质恶劣百倍。也必然会引来朝廷最疯狂、最猛烈的报复。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若是朝廷调集大军前来,二龙山虽与梁山不同道,恐亦难免受到波及。
青面兽杨志依旧是那副沉稳寡言的模样,只是眼神变得愈发锐利,默默地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目光却在厅中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在冷静地评估此事对整个江湖格局、对官府的反应,以及对二龙山自身可能带来的深远影响。
九纹龙史进初闻此讯,亦是热血上涌,觉得梁山好汉果然胆气冲天,行事痛快。
但转念一想,自己便是因官府酷吏陷害险些丧命,深知与官府作对的凶险。
再看关胜将军面色凝重,便也按捺住性子,静观其变。神机军师朱武则是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然在快速分析此事背后的利弊得失,以及对二龙山战略态势的影响。
陈达、杨春二人亦是面露惊容,低声议论着梁山人马的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