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使者临门非好意,怒火填膺恨难平。¨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忠义堂前风雷激,忠奸对立待分明。
故交薄面怎遮罪?原则如山岂徇情!将军一言定基调,恩威并用审前盟。
且说关胜将军将令一下,忠义堂内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头领各怀心思,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厅门之外。
杨志被鲁智深、武松二人死死按住臂膀,虽不得动弹,然胸膛剧烈起伏,鼻孔中喷出粗气,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门口,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恨不得将那即将出现的刘唐连皮带骨生吞活剥下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腌臜泼贼!今日你这厮自投罗网,看我如何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鲁智深眉头紧锁,脸上亦有愠色。
他虽拦着杨志,心中却也暗骂梁山泊行事不周:“这晁盖也是糊涂!明知杨志兄弟在此,偏遣这赤发鬼来触霉头!这不是明摆着惹祸吗?那吴用军师素称多智,怎地也出此下策?莫不是故意来试探我二龙山的斤两?”
他瞥了一眼上首面沉如水的关胜,又看了看兀自挣扎不休的杨志,心中暗暗叫苦,只盼着自家哥哥能妥善处置,莫要伤了和气,更不能误了林冲兄弟日后来投之事。
武松按住杨志另一边臂膀,脸上神色冷峻。
他深知杨志失陷生辰纲后的屈辱与愤懑,此刻见仇人之一登门,自然感同身受。!墈′书?君¢ ?冕′肺\粤`读!
他对梁山泊这等近乎羞辱的派使行为,亦是心生不满。只是他更信服关胜将军的决断,知道将军定有考量,便不再多言,只加了把力气,稳住杨志,静观其变。
曹正、施恩、张青、孙二娘等头领,更是大气不敢出。
他们虽也听闻了黄泥冈之事,知晓杨志与梁山泊这伙人的梁子,此刻见这般剑拔弩张的阵势,都识趣地闭紧了嘴巴,只在心中暗暗嘀咕,不知此事将如何收场。
正思忖间,只听山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响,由远及近。
不多时,两个手持朴刀的精干喽啰,引着一个身材长大、面色赤红、鬓边一搭朱砂记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忠义堂。来人正是那梁山泊好汉,“赤发鬼”刘唐。
这刘唐奉了晁盖之命,前来二龙山结好。
他自恃昔日与关胜有过一番交情,又仗着梁山泊如今声势壮大,心中颇有几分底气。
一路上山,见二龙山关隘险峻,喽啰兵士个个精神饱满,纪律严明,与梁山泊草创初期的景象又自不同,心中也不由暗暗称奇,对这位“关将军”的治军能力又高看了一眼。
只是他哪里知道,自己此行,不啻于羊入虎口,早己有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了。
刘唐昂首阔步踏入忠义堂,一眼便看见端坐上首、威风凛凛的关胜。\餿-艘?暁*税!枉! ′冕/肺_岳?黩.
他心中一喜,正待上前叙旧,目光一扫,却猛地对上了阶下杨志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那眼神中的刻骨仇恨与疯狂杀意,如同两把冰冷的尖刀,瞬间刺穿了刘唐心头的侥幸,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背脊上竟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这才猛然想起,杨志这苦主,如今竟然也在这二龙山上!
晁盖哥哥和吴用军师,怎地忘了这一茬?还是故意派我来……他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脸上那份自恃和热情顿时僵住,变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起来。
厅中气氛,在刘唐踏入的那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有敌意,更有杨志那毫不掩饰的、欲择人而噬的凶光!
刘唐硬着头皮,定了定神,想起晁盖的重托,以及吴用临行前的交代,知道今日之事,绝不能弱了梁山泊的名头。
他强自镇定,先朝着上首的关胜深施一礼,朗声道:“小弟刘唐,参见关将军!一年不见,将军威名更胜往昔,晁盖哥哥命小弟特来问候!”
说罢,他又硬着头皮,转向面色铁青、双目赤红的杨志,勉强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当日黄泥冈之事,皆是误会,多有得罪,还望杨制使海涵则个……”
他这“海涵”二字尚未说完,只听杨志那边猛地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海涵你娘的狗屁!腌臜泼贼!你还有脸站在我面前!黄泥冈上,你们用那下三滥的蒙汗药害我之时,怎不念今日?今日还敢提‘误会’二字!我误会你八辈祖宗!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