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郓城县里起风波,怒杀娇娃罪难脱。\2′8/墈¨书/网* ,追+嶵′薪+彰^截`流落江湖嗟困顿,忽闻义士在山阿。景阳虎胆今何在?青州龙山名赫赫。穷途幸有微光引,投奔故交意转合。
且说那“及时雨”宋江,自打在郓城县怒杀阎婆惜之后,虽有朱仝、雷横等暗中放脱,却也成了官府画影图形、各处关津缉捕的逃犯。
昔日在县衙里,他是人人敬重的宋押司,迎来送往,何等风光;如今却似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他先是离了家乡,不敢久留,思量来去,记起江湖上传说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专好结交天下好汉,门下食客三千,乃是前朝皇裔,官府也要让他几分。当下便打点行装,一路奔波,投到了沧州横海郡柴进庄上。
那柴大官人果然名不虚传,听说是“及时雨”宋公明到来,连忙接入后堂,盛情款待,视若上宾。宋江在柴进庄上,倒也过了几日安稳日子。也正是在此期间,机缘巧合,遇着了武松武二郎。
彼时武松因在家乡打伤了人,也来投奔柴进。宋江见武松身材雄伟,相貌堂堂,心中甚是喜爱;武松也感佩宋江仗义疏财的名声,两人一见如故,便在柴进庄上撮土为香,结为异姓兄弟。宋江年长,武松便拜宋江为兄。那几日,二人形影不离,把酒言欢,端的是情投意合。
只是好景不长,柴进庄上人多眼杂,各路好汉来来往往,官府的眼线也未必没有。宋江身负命案,终究觉得不是长久安身之地。那武松后来也因故离开,回乡探兄,二人洒泪而别。
宋江在庄上又盘桓了些时日,心下越发不安,思量着柴大官人虽好,却非亲骨肉,万一事发,岂不连累了主人家?况且寄人篱下,终非良策。!歆.完\ ¨ +鰰¨戦! ¢追,最~鑫.彰-結\于是,宋江便向柴进辞行,只推说要往他处寻访亲友。柴进再三挽留不住,只得赠送金银盘缠,送出庄门。
离了柴进庄,宋江漫无目的,江湖之大,竟不知何处可以容身。他一路东奔西走,风餐露宿,尝尽了世态炎凉。
昔日“及时雨”的名头,在官府的通缉令下,倒成了催命符。住店不敢用真名,走路惟恐遇熟人。身上盘缠渐渐用尽,衣衫也日渐破旧。有时在破庙栖身,听着风声鹤唳,便是一夜无眠;有时在荒村讨食,遇着恶犬追咬,更是狼狈不堪。
想他宋江三十多年,何曾受过这般苦楚?每每念及老父在家悬心,兄弟星散,自身前途未卜,不免仰天长叹,泪湿衣襟。心中悔恨当初不该一时冲动,失手杀了阎婆惜,落得如此田地。
又暗自思忖,这逃亡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莫非真要老死江湖,做个无头之鬼不成?
这一日,宋江踅到一个镇甸,在路旁寻了个最不起眼的酒肆,拣了个角落坐下。腹中饥饿,便叫小二切了二斤熟牛肉,烫了一壶浑酒,自斟自饮,聊解愁闷。
这酒肆虽小,却也有些南来北往的客人歇脚。只听邻桌几个客人,像是走江湖卖解的汉子,正在那里高谈阔论。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如今这世道,越发不太平了!官府横征暴敛,好汉们也纷纷揭竿而起。\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要说这山东地面上,近来最出风头的,倒不是那水泊梁山,而是青州的二龙山!”
他旁边一个瘦高个接口道:“可不是怎的!听说那二龙山新来了一位大头领,姓关名胜,使得一口青龙大刀,万夫不当之勇!有人说他面如重枣,长髯飘飘,活脱脱就是庙里的关王爷模样!山寨里被他整治得规规矩矩,专打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和贪官污吏,却从不骚扰良善百姓。如今青州地面上,提起‘二龙山关将军’,百姓倒有称赞的,那些做贼心虚的官老爷和地主老财,却是闻风丧胆!”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凑趣道:“何止啊!我听走南闯北的客商说,外面都传遍了,说那关将军根本就是汉末的关云长关老爷转世,是天上武曲星下凡,来救苦救难的!不然哪有这般仁义,这般威风?”
络腮胡子道:“转世不转世,俺们小老百姓哪知道真假?不过,他那山寨行事,确实比别处的强盗好上百倍!听说他手下也是猛将如云,那个‘花和尚’鲁智深鲁大师就在那里,还有个甚么‘青面兽’杨志,也是个了不得的军官出身。如今的二龙山,可真是兵强马壮,气象非凡!”
宋江在旁默默听着,心中不由一动。这“花和尚”鲁智深他是知道的,当年在渭州打死镇关西,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莽撞和尚,后来听说在五台山、大相国寺都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