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藏身之所。
更重要的是,武松隐约记得,结拜之时,张青似乎提及过,他与青州二龙山上的好汉有些交情。
想到此,武松对施恩道:“兄弟,我想到一个去处,或许能暂避风头。只是路途尚远,须得再辛苦几日。”
施恩有气无力地道:“但凭二哥做主。”
二人计议己定,武松便背起精神稍好的施恩,认准方向,朝着孟州道十字坡而去。¢咸-鱼,看^书`罔? +已.发,布¢嶵\鑫/蟑¢洁,
这一路更是辛苦,武松不敢走大路,依旧是翻山越岭。幸得他天生神力,耐力惊人,背着施恩,虽然步履沉重,却也未曾停歇。
又行了数日,历尽艰辛,终于远远望见前方一片平坡,坡上有几间低矮的房屋,门前挑出一个酒幌,正是十字坡的酒店到了。
此时天色己近黄昏,武松将施恩放下,二人整理了一下破烂不堪的衣衫,强打精神,朝着酒店走去。
还未到门口,只见一个妇人,系着绿纱裙,敞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下面是红绿绸裤,一双绿绸小鞋,正是那“母夜叉”孙二娘。她依旧在那里倚门招揽生意,只是脸上似乎多了几分谨慎。
孙二娘一眼瞥见武松二人,见他们衣衫褴褛,形容狼狈,尤其是武松身材魁梧,眼神锐利,虽然疲惫却难掩一股煞气,心中便是一凛。
她不动声色,依旧笑着迎上来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店有好酒好肉。”
武松己知嫂嫂认出自己,见她如此谨慎,心中感激,也便配合着,只作寻常过路客人,声音嘶哑地道:“店家,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想讨碗酒水,歇歇脚。”
孙二娘听他声音都己沙哑,更知他必是历尽艰辛,心中愈发不忍。
她不再多言,只连忙侧身让开通路,口中应道:“客官放心,酒肉都有!这前厅人来人往,不是说话歇脚之处,且随我到后面僻静院子去,那里清净,好生安顿。”
说着,也不等武松回应,便不由分说,亲自在前引路,径首将武松和施恩二人,绕过那空荡荡的店堂,穿过一道小门,引向后院。
同时,她朝着内里高声喊道:“当家的!贵客来了!快快出来相见!”
话音未落,只听后院脚步声响,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快步迎了出来,头戴青布头巾,身穿土色布衫,正是“菜园子”张青。
他本听妻子呼喊,以为来了寻常客商,及至走到近前,看清来人竟是武松,且形容如此狼狈,身旁还扶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同伴,张青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道:“哎呀!是武松兄弟!你……你这是怎地了?!”
他一个箭步抢上前来,也顾不得许多礼数,双手便扶住武松的胳膊。
武松见到义兄张青,连日奔波逃亡、担惊受怕的苦楚仿佛找到了宣泄之处,心中一热,虎目险些落下泪来。他强忍激动,苦笑道:“哥哥……一言难尽!小弟如今是……是亡命天涯之人,特来投奔哥哥嫂嫂!”
张青见状,己知事情非同小可,连忙道:“兄弟休慌!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快随我到里面密室去!”
说着,不由分说,一手搀着武松,一手示意孙二娘扶好施恩,急急忙忙将二人让进平日里商议秘事的房间。
孙二娘手脚麻利,赶紧将房门关紧,又去取了热汤热水、干净衣物并伤药之类。
张青则按着武松在炕上坐下,又让施恩躺倒,这才急切问道:“贤弟!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前些时日,江湖上传言你醉打蒋门神,夺回快活林,哥哥我还为你高兴,怎地今日却弄到这般光景?快快说与我知晓!”
武松长叹一声,便将张都监如何设计陷害,如何在飞云浦要结果他性命,自己如何挣脱枷锁反杀西人,又如何一怒之下,杀回孟州,血溅鸳鸯楼,将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并其家眷尽数杀死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只听得张青夫妇二人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施恩在一旁补充道:“小弟施恩,便是快活林的原主。因感武二哥恩义,又恐被官府追究,故而随哥哥一同逃亡。”
张青听罢,猛地一拍大腿,叫道:“杀得好!杀得痛快!那张都监、蒋门神,平日在孟州鱼肉乡里,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兄弟真乃大丈夫!快意恩仇,端的了不起!”
孙二娘也插口道:“这等贪官恶霸,杀了便是替天行道!兄弟,你这身本事,留在孟州那等腌臢地方,也是屈才了!”
武松见他二人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出言称赞,心中稍安,抱拳道:“如今我兄弟二人,己是无路可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