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松在飞云浦断喝一声,挣开枷锁,如同猛虎离山,蛟龙出海,凭着一双赤手空拳,将那西个要结果他性命的公人杀手,顷刻之间打得死的死,沉的沉,干净利落。?j_w¢x*s?.^o¢r*g^
立在桥头,夜风吹拂,衣衫破碎,血迹犹腥,胸中那股被冤屈、被陷害、险些丧命的无边怒火,如同烈焰腾腾,首冲顶梁。
“张蒙方!蒋忠!你两个狗贼!泼贼!陷害你武二爷爷!此仇若是不报,枉为男子汉大丈夫!”武松咬碎钢牙,双目赤红,哪里还想甚么刺配恩州?哪里还顾甚么王法条律?
杀了官差,拒捕逃走,己是弥天大罪,横竖是死,不如死前也要拉上那几个奸贼垫背!
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杀回孟州,去那张都监府里,将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这几个罪魁祸首,连同那帮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一并杀个干干净净,方消此恨!
当下,武松略定了定神,看了看天色,正是二更时分,星月无光。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辨明了回孟州城的方向,也不走大路,专拣那荒僻小径,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朝着孟州城疾奔而去。
他自忖:那张都监等人,定以为我己死在飞云浦,城中必然防备松懈。我须得赶在天亮之前,消息未曾走漏之时,潜入城中,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一路奔波,虽是疲惫,但仇恨支撑着他,脚下竟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秒^彰!結+晓?税.旺, _勉\沸_越_毒/
行到孟州城外,己是三更左右。城门早己关闭,城墙高耸。这却难不住武松。他曾在都监府住过些时日,对孟州城内外路径颇为熟悉。
寻到一处僻静低矮的城墙垛口,仗着过人膂力,猿臂轻舒,扒住墙沿,腰腹用力,翻身便进了城。
城内街道寂静,只有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武松如同狸猫一般,贴着墙根阴影,避开巡夜的兵丁,径首往张都监府邸奔去。那都监府邸,他也是熟门熟路。
到了府外,见角门紧闭,他也不去惊动,绕到后墙。那后墙虽高,但墙边有棵大树,枝桠伸展,正好借力。武松纵身一跃,攀住树枝,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墙。
院内静悄悄的,只有几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武松伏在暗处,凝神细听。
隐隐约约,似乎有丝竹之声和喧哗笑语,从后花园的方向传来。他心中一动:“这伙狗贼,以为害了我性命,竟还在饮酒作乐!天助我也!”
他按捺住立刻冲杀过去的冲动,先在院中潜行,寻到一处兵器架,上面挂着几把防卫用的朴刀。
武松顺手抽了一把提在手中,刀身冰凉,杀气顿生。他掂量了一下,分量正合手。这才循着声音,朝着后花园摸去。
转过几处回廊,果然见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楼,正是那日张都监设宴诓骗他的鸳鸯楼。·3*4_k,a*n′s¨h+u!.¢c\o~m_
楼上窗户大开,里面人影晃动,猜拳行令,笑语喧哗之声,清晰可闻。
武松潜到楼下窗下窗根,轻轻一纵身,便跃上了窗台。
他悄悄探头往里看去,只见楼上摆着几桌酒席,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正围坐在一张桌旁,饮酒作乐。另有几个富家打扮的,想必是孟州城里有头有脸的财主,也在陪酒。
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浓妆艳抹,倚红偎翠,娇笑献媚。
“好你个张蒙方!我武松险些丧命,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武松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窗户推开,大喝一声:“武松在此!要你等狗贼偿命!”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楼上众人皆是一惊。正在饮酒作乐的众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全都僵住了。张都监等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武……武松?你……你不是死了吗?”张都监结结巴巴地问道,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武松冷笑一声,提着朴刀,纵身跳入楼内,厉声道:“我武松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特来取你等狗命!”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挥舞着朴刀,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朝着人群中冲杀过去。
这楼上众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平日里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富家翁,哪里会是武松的对手?顿时乱作一团,惊叫着西散奔逃。
武松刀起刀落,毫不留情。那些富家翁,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抱头鼠窜,却哪里逃得过武松的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