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门神虽然也有些拳脚,但在武松这等神力好汉面前,如同三岁孩童一般。被武松一阵老拳,打得口喷鲜血,跪地求饶。
蒋门神手下那班喽啰,见主子被打,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作鸟兽散。武松将蒋门神赶出快活林,将酒店交还给施恩。施恩感激涕零,将酒店上下事务,都托付武松掌管。武松每日在快活林酒店中,饮酒吃肉,倒也快活。
谁知好景不长。那蒋门神被打走之后,逃回孟州城,找到他的靠山张都监哭诉。那张都监本就与蒋门神狼狈为奸,如今见自己的走狗被人打了,面子上也过不去,更兼断了自己一份财路,心中大怒。但他知道武松勇猛,不敢明着来,便与蒋门神定下一条毒计。
过了几日,这张都监忽然差人来请武松,说是听闻打虎英雄威名,特意请来府中一叙。施恩有些担心,劝武松小心。武松却道:“这张都监乃是朝廷命官,量他也不敢如何。我去去便来。”
武松来到张都监府,那张都监果然是满面春风,将武松奉为上宾,酒席宴上,百般称赞,又说要举荐武松做个军官,前途无量。
武松初时还有些戒备,但见这张都监如此礼遇,言辞恳切,又许以高官厚禄,心中那份警惕也渐渐松懈下来。
张都监见武松上钩,更是殷勤,又唤出自家一个养娘,名唤玉兰的,生得有几分姿色,频频向武松敬酒,言语挑逗。·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这张都监还假意要将这玉兰许配给武松。
武松虽非好色之徒,但见都监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也有些飘飘然,只道是自己时来运转,遇上了贵人。
如此一连数日,张都监都设宴款待武松,言谈甚欢。武松也渐渐放下了戒心,只当这张都监是真心赏识自己。谁知这都是张都监设下的圈套。
这日中秋佳节,张都监又在后花园的鸳鸯楼设宴,请武松赏月。酒至半酣,张都监假意说要去后堂更衣,让武松稍候。
武松不疑有他,自斟自饮。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忽听得外面一片喧哗,有人大喊:“捉贼!捉贼!都监府里进了贼了!”
武松一惊,正要起身查看,只见一群军汉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将他按倒在地,绳索捆绑起来。武松大怒,喝道:“你们做甚么?我乃都监府中贵客,谁敢无礼!”
一个为首的军官模样的人冷笑道:“贵客?我看是窃贼!方才有人亲眼看见你潜入后堂,盗走了都监夫人的金银首饰!如今人赃俱获,还敢狡辩!”说着,便有人从武松座位底下,“搜”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些珠钗首饰。
武松又惊又怒,大叫道:“冤枉!这是栽赃陷害!我一首在此饮酒,何曾离开半步!”
那军官哪里肯听?喝令将武松押下。此时张都监才“闻讯”赶来,故作惊讶道:“哎呀!武都头,怎地是你?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松叫道:“都监大人!小人冤枉!是有人栽赃陷害!”
张都监假意叹息道:“唉!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也难以偏袒。武都头,念在你曾有打虎之功,本官也不愿深究。你只将那赃物交还,我便从轻发落,如何?”
武松气得目眦欲裂,吼道:“我武松顶天立地,岂会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要杀便杀,休想污我清白!”
张都监见武松不肯“认罪”,脸色一沉,厉声道:“好个刁顽的囚徒!本官好言相劝,你反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拿下,送交州府衙门,严加审问!”
当下,如狼似虎的军汉将武松死死按住,推搡着便走。武松纵有千斤之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又兼手无寸铁,哪里挣扎得脱?只气得钢牙咬碎,双目赤红,口中不住大骂:“张蒙方!你这狗官!陷害良善!我武松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张都监只作不闻,拂袖而去。可怜武松一代好汉,竟落入这奸贼的圈套之中。
到了州府衙门,那知府本就与张都监沆瀣一气,得了授意,哪里还会秉公审理?
当堂便是一顿严刑拷打。武松是铁打的汉子,任凭棍棒加身,皮开肉绽,只是咬紧牙关,不肯招认半个“偷”字。
那知府无法,只得将那“搜”出的赃物作为铁证,草草定案,判了武松个“知法犯法,监守自盗”的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
且说施恩在快活林,听闻武松被张都监陷害下狱,心中大惊,连忙使钱托人打探消息,又上下打点,想要救武松出来。奈何那张都监早己买通关节,铁了心要置武松于死地。
施恩使了无数银两,也只换得武松少受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