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英雄何惧身陷阱,慧眼早辨鬼魅形。·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怒发冲冠风雷动,险境忽闻故人声。 张青巧言释前怨,二娘急转笑脸迎。 孟州前路多险恶,且向坡前暂寄身。
话说当时,十字坡酒店之内,杀气陡升!
武松怒目圆睁,声若雷霆,一语道破孙二娘心虚之处,更将那沉重木枷猛地一顿,震慑全场。
孙二娘见自己的试探被这囚徒轻易识破,心中又惊又怒,暗道:“好个厉害的汉子!果然不是寻常人物!我本想按关将军吩咐,徐徐图之,谁知他这般警觉,几句话就逼得我露了马脚!”
她脸上那虚假的笑容早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惯有的凶悍之色。
后厨那几个手持利刃、擀面杖的心腹伙计,也己将武松围在核心,眼神不善,只待主母示下。
他们常年跟着孙二娘做惯了勾当,见这阵仗,只当是又来了个硬扎的点子,按老规矩,自然是要先放翻了再说。
武松身陷重围,枷锁在身,却浑然不惧。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木枷微微提起,目光如冷电般扫视众人,心中暗忖:“这伙男女,行迹鬼祟,绝非良善!我虽不知他们底细,但今日若不拿出些威风,只怕难以脱身!”他双臂贯力,只待对方先动,便要以这枷锁为兵器,杀出一条路来!
孙二娘见武松这般气势,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个突。
她想起丈夫张青转述的关将军的密令:此人乃是打虎好汉,勇力非凡,务必设法结交,不可加害,将来或可为山寨大用。想到此处,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和杀惯了人的本能,暗道:“险些坏了将军的大事!此人杀不得,还得想办法稳住他,等我家汉子回来再说!”
但眼下这局面,若不压住武松的气焰,只怕他真要在此处大闹起来,到时候惊动了官府,更是麻烦。
她心思急转,决定先吓唬吓唬这囚徒,让他知道厉害,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她脸上煞气一闪,双手叉腰,厉声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囚徒!你既不识抬举,冲撞了老娘,也休怪我们手下无情!弟兄们,把这厮给我按住了!莫要伤他性命,只让他知道知道,我十字坡的规矩!”
她这话,既是向武松示威,也是吩咐手下人只擒不杀,留有余地。
那几个伙计听了主母的吩咐,虽然有些疑惑为何不首接结果了这硬茬,但主母的命令不敢不听,吆喝一声,便要上前擒拿武松。
眼看一场冲突虽然变了性质,却仍旧一触即发,忽听得店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住手!都给我住手!”
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话音,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快步从门外闯了进来。!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
此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身上穿着一件青布衫,下面系一条犊鼻裤,脚下蹬一双麻鞋,面皮微黄,三绺短须,正是这十字坡酒店的主人,“菜园子”张青。
张青方才从外面回来,离着店门尚有数十步,便听得里面声响不对,似有争斗之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及至门前,正看见自家浑家面带煞气,几个伙计剑拔弩张,围住一个戴枷的囚徒,正要动手拿人。
再定睛一看那囚徒,身材魁梧,相貌非凡,额上两行金印甚是醒目,与打虎好汉武松的形貌,一般无二!张青顿时吓了一跳,暗叫一声:“不好!浑家怎地与他冲突起来了!这可是关将军指名要照拂之人!”
他不及细想,抢步入内,一声断喝,止住了众人。孙二娘和那几个伙计听见是张青的声音,都吃了一惊,停下手来,回头望去。
张青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众人面前,先是狠狠瞪了孙二娘一眼,又挥手斥退那几个伙计:“都退下!没眼色的东西!这位是何等人物,岂容尔等无礼!”
那几个伙计见主人发怒,不敢多言,喏喏连声,退到一边。孙二娘见丈夫回来了,心中也定了定,只是脸上兀自有些不忿,低声道:“当家的,你来得正好!这囚徒好生无礼,进店便疑神疑鬼,还污蔑我们是黑店!”
张青却不理她,转身面向武松,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敬重之色,抱拳拱手道:“这位好汉,莫非就是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为民除害的武松武都头么?”
武松见这汉子进来便喝止了众人,言语间似乎识得自己,心中虽仍警惕,但见他态度恭敬,不似作伪,便也按捺住怒气,沉声道:“我便是武松。你是何人?与这店家妇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