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将军密令出龙山,二娘心计巧安排。¨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迎来送往皆是戏,只盼英雄入彀来。莫道黑店心肠恶,也识豪杰意气概。他年聚义风云会,尽在今朝一念栽。
且说那“母夜叉”孙二娘,打发走了心腹李二,独自一人站在后院廊下,望着那条通往孟州的黄土官道,心中早己是百转千回。
这桩事,乃是二龙山关胜将军亲自嘱咐,又干系到那名满天下的打虎好汉武松,实是半点疏忽不得。
她孙二娘行走江湖多年,杀人越货的勾当做得多了,寻常事哪里放在心上?
但这次不同,这既是向那位深不可测的关将军表功的机会,亦是为山寨招揽一位顶尖好汉的紧要关口。
成,则自家夫妇在山寨的地位愈发稳固。
败,或走漏了风声,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沉吟半晌,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渐渐敛去,换上了一副精明干练的神色。
转身回到屋内,先将前后门窗都仔细查看一遍,确认无人窥探,这才走到后厨。
后厨里,几个心腹伙计正在打盹。这几个伙计,都是跟了她多年的亡命之徒,手上都有人命,对孙二娘是既敬且畏,言听计从。孙二娘咳嗽一声,几个伙计激灵一下,都站起身来,躬身道:“主母有何吩咐?”
孙二娘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这几日,都把手脚放干净些,前店后院,打扫得窗明几净。`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一个面上有疤的伙计陪笑道:“主母放心,小的们省得。只是……这几日莫非有贵客要来?”
孙二娘瞟了他一眼,道:“不该问的,莫多嘴。只管按我说的做。还有,从明日起,店里备些上好的酒肉。记着,要寻常客人吃的干净酒肉,莫要掺杂使假,更不许用平日里的‘料’。若是我发现谁敢坏了我的事,仔细他的皮!”
众伙计听她语气严厉,知道必有要事,都吓得不敢言语,连声应诺:“小的们遵命,绝不敢怠慢。”
孙二娘又指着其中一个最为机灵的伙计道:“张三,你这几日,别的活先放下,只在店门前守着。若有从阳谷县方向来的官差押送囚徒经过,你须得仔细看来。若那囚徒身材魁梧,年纪约在二十五六,面色刚毅,尤其是脸上刺着新金印的,立时报与我知。记住了,只看来人,莫要声张,更不可上前搭话。”
那张三连忙点头哈腰道:“小的记住了,定然睁大眼睛瞧着。”
孙二娘再三叮嘱:“此事干系重大,只你我几人知晓。若走漏半点风声,休怪老娘心狠手辣!”
众伙计哪里敢违拗,一个个赌咒发誓,绝不泄露半字。孙二娘这才略微放缓了神色,又吩咐道:“把后院那间朝南的客房收拾出来,被褥换洗干净。若是我让你们请客人入住,便引到那间房去。”
安排己定,孙二娘便打发伙计们各自去忙。.d.n\s+g/o^m~.~n*e?t~
她自己却并未闲着,亲自到前堂后院巡视了一遍,将一些平日里用惯了的暗器、机关都收敛起来,又将几处隐秘的通道入口稍作遮掩。
整个十字坡酒店,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副破落模样,内里却己是暗藏玄机,只待那特定的客人上门。
接下来的几日,十字坡酒店依旧开门迎客。只是孙二娘比往日更加留意过往的行人。
每日里,她浓妆艳抹,在前堂柜台后坐着,时而与相熟的客人调笑几句,时而拨打算盘,看似漫不经心,一双眼睛却如同鹰隼一般,时刻留意着官道上的动静。
这日午后,天气酷热,蝉鸣聒噪。官道上烟尘滚滚,远远来了三五个客商,牵着几匹瘦马,满头大汗地走到店前。为首一个胖大客商,扯着嗓子喊道:“店家!可有凉快酒水解渴?再切几斤熟牛肉来!”
孙二娘脸上堆起笑容,扭着腰肢迎上前去,招呼道:“客官里面请!小店虽小,酒水管够,牛肉也是新煮的,保管客官满意。”
那几个客商进了店,各自拣了座位坐下。孙二娘一面吩咐伙计上酒上肉,一面与他们搭讪,套问些路上的见闻。
那胖客商喝了几碗酒,话匣子便打开了,说道:“如今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俺们从济州府那边过来,一路关卡盘查得紧,听说是在捉拿劫生辰纲的强人。到了这青州地界,又听说阳谷县出了个打虎的好汉,叫甚么武松的,为兄报仇杀了人,如今判了刺配孟州。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孙二娘听得“武松”、“刺配孟州”几个字,心中一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