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让开条道,俩穿灰制服的保卫科干事挤进来。¢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高个子干事扫了眼地上的橘子汽水渍,又看看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
“怎么回事?谁闹事?”
那男人刚才还跪在地上,这会儿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起来,躲到保卫科干事身后,手指抖得跟筛糠:
“他、他有枪!刚才拿枪顶着我胸口!”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嗡”地往后退了几步,唐映雪也吓得攥紧了安海的手腕。
安海却哈哈大笑,双手往空中一摊:
“同志,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一正经工人,哪来的枪?”
高个子干事上下打量他几眼,冲矮个子干事使了个眼色:“搜搜看。”
矮个子干事上前仔细搜了搜安海的衣兜,又摸了摸腰间,摇摇头:“没东西。”
安海冷笑一声:“我就说嘛,这年代还有人敢带枪逛商场?他这是污蔑!”
转向保卫科干事:“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主持个公道,要不然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那男人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摸到枪了!就在他怀里!”
高个子干事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跟我们去保卫科说清楚。.E,Z!暁¨税\枉/ \哽/歆.罪¢全-”
说完拽着男人的胳膊就往外走。
中年妇女见状,嗷唠一嗓子扑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话没说完就被售货员拉住:
“大姐,差不多得了,刚才怎么闹的大家都看着呢。”
眼看着保卫科干事把夫妻俩带走,周围人这才慢慢散去。
安海低头看了眼唐映雪胸前那滩橘子汽水渍,月白色的确良衬衫上晕开的橙黄印子格外刺眼。
他拽着唐映雪就往二楼服装区走,边走边说:
“这衣裳脏了可没法穿,咱得换身新的。”
唐映雪忙不迭摆手:“别浪费钱了,回家洗洗就行。”
安海却不听,径首走到卖衬衫的柜台前,冲售货员说:
“同志,给拿一身最新式的女衫,要颜色鲜亮的。”
售货员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从货架上拿下一件衬衫:
“这是刚到的货,一件三十二块,要工业券。”
安海从兜里掏出钱和工业券,往柜台上一拍:“来一身!”
唐映雪看着安海掏钱的动作,心里暖暖的,小声说:“你呀,总是这么破费。”
安海嘿嘿一笑:“跟着我出门,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让人看扁了。\b_a!i`m¢a-s/y+.+c·o`m¢”
等唐映雪换好新衣服出来,安海眼前一亮,
这浅蓝色的衬衫衬得她脸色更白了,领口的花边恰到好处。
他忍不住说:“真好看,咱媳妇就是衣架子。”
唐映雪脸红得像个苹果,看西下无人,踮起脚尖在安海脸上亲了一口。
安海笑着说:“你别勾引我啊,我怕我经不起诱惑。”
唐映雪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会瞎说。”
想起刚才商场里的事,唐映雪忍不住问:“刚才那个男的为什么说你有枪?”
安海神秘地笑了笑:“我刚才用硬币顶着他的胸口,他误会了。”
唐映雪恍然大悟,点点头说:“你呀,鬼点子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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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来到了上海大世界游乐场。
远远望去,这栋建筑格外显眼,高大的门楼,彩色的玻璃,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走进游乐场,一楼是12面哈哈镜。
唐映雪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觉得新奇极了。
她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自己变得又高又瘦,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海也凑过来,站在另一面镜子前,镜子里的他变得又矮又胖,逗得唐映雪首不起腰。
“你看你那样儿,跟个小矮人似的。”唐映雪笑着说。
安海假装生气地说:“你还笑我,你自己看看你,瘦得跟个麻杆似的。”
两人在哈哈镜前玩得不亦乐乎,周围的人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也纷纷笑了起来。
二楼是戏曲表演,有京剧、越剧、评弹等。
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听着台上演员的演唱,唐映雪忍不住感叹:
“这戏唱得真好,跟咱北京的戏不一样。”
安海点点头:“是啊,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