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把车刹住,车门一开就往下跳,脸色白得像刷了层灰。^天-禧¢小¢税.枉- \首\发′
“安、安科长……你怎么出来了?”他嘴唇首哆嗦,双手抓着方向盘不松手。
安海凑过去,压低声音问:“没把咱被劫的事说出去吧?”
刘师傅忙摇头,喉结滚动:“他们拿刀子抵着我腰,说敢说就……就杀我全家!”
安海拍拍他肩膀,“甭怕!那帮劫匪分猪时打起来了,互相捅刀子呢!我趁乱滚下山沟,才捡条命。”
他绘声绘色讲起火拼,说劫匪如何互相厮打,血都染红了山石。
刘师傅听得目瞪口呆,“那咱们怎么办?”
安海一脸认真,“这事千万别外传,不然劫匪寻仇咋办?”
刘师傅忙不迭点头,掏出旱烟猛吸两口:“我嘴严!啥也不说!”
他看看空车厢,发愁:“可回去咋交差?厂领导要问猪呢……”
安海笑笑:“这是你甭管了,我来想办法!”
刘师傅点点头,手还在抖。
“赶紧开车吧,别让领导等急了。”安海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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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二叔家里的土坯房里,煤油灯在桌上忽明忽暗地晃着。
秦二叔、秦京如、安海和周秘书围坐在木桌旁,碗里的玉米碴子粥冒着热气。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秦二叔吧嗒着旱烟,烟灰簌簌掉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眉头紧锁:
“安科长,你说这丢的五头猪可咋办?”
安海夹了一筷子白菜炒土豆,吃得不紧不慢:
“二叔,急也没用,慢慢查呗。那些贼既然敢偷,肯定还会露头,咱得从长计议。”
周秘书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带着颤音:
“可、可厂领导还等着咱的猪呢,再这么拖下去,怕是要误事啊。”
安海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有个主意,与其干等着找猪,不如主动上山打猎。野猪也是肉,要是能打几头回来,多少能补上缺口。”
秦二叔的旱烟袋“当”地砸在炕沿上:
“打猎?你当后山是自家菜园子?那野猪凶着呢,獠牙能把人肠子挑出来,去年王猎户差点折在里头!”
秦京如也放下碗,满脸担忧:“安科长,我爹说得对,山上太危险了,你又没打过猎……”
安海笑了笑,目光灼灼:
“京茹妹子,周秘书,你们忘了我在轧钢厂是干啥的?保卫科科长,练过枪法的。对付野猪,我心里有数。”
周秘书半信半疑:“话是这么说,可猎枪哪能随便搞到?”
秦二叔吧嗒着烟,盯着安海:“可不是,如今枪杆子管控严,村里就没几把正经猎枪。!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安海身子往前探了探:
“二叔,你在村里威望高,能不能帮我弄一把?我保证小心使用,打完猎就还回来。”
安海弄猎枪,只是为了掩饰一下。
秦二叔沉吟片刻:“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难办啊。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
“村里王大爷有把老猎枪,是早年打猎用的,现在藏在柜子里,估计还能用。”
安海眼睛一亮:“那就劳烦二叔跑一趟,跟王大爷通融通融。”
秦二叔看着安海坚定的眼神,终于点点头:
“行,我去试试。但咱可说好了,你要是没把握,可别硬上,安全第一。”
安海咧嘴一笑:“二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当晚,秦二叔果然从王大爷那里借来了猎枪。
这是一把老式单发猎枪,木质枪托己经磨得发亮,
虽然有些锈迹,但看得出保养得还算不错。
扳机处的金属部件有些磨损,却依然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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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二叔把猎枪递给安海:
“安科长,这枪年头久了,扳机有点松,你用的时候可得小心。”
安海接过猎枪,仔细端详了一番,熟练地检查了枪膛和扳机:
“二叔,这枪保养得不错,放心吧,我会用好它。”
秦京如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安科长,你真的要去吗?要不我让我爹找几个村民跟你一起去?”
安海摇摇头:“不用,人多反而容易惊动野猪。我一个人更方便。”
周秘书看着猎枪,还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