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如往屋里一指：“在里头核对账本呢，急得首冒汗。”

安海走进屋，周秘书正趴在桌子上，眼镜滑到鼻尖，手指抖抖索索地扒拉账本。

“安、安科长，这可咋整？少了五头猪，回去咋交代啊？”

安海拍拍他肩膀：“别急，先把剩下的猪送回厂。”

“好！”周秘书像抓住救命稻草，“我这就去叫司机！”

院子里，安海招呼村民帮忙装猪。

卡车“突突突”响着开过来，车厢里铺着干草。

大家七手八脚把猪往车上赶，小猪崽吱哇乱叫，有的还往人腿缝里钻。

“刘师傅，你先带这批猪回厂，路上开慢点，别惊着它们。”安海对司机说。

刘师傅抹了把汗：“放心吧安科长，我跑运输十年了，保准把猪安全送到。”

与此同时，安海转身对秦二叔说：“二叔，带我去看看养猪的院子。”

废旧的破院子在屯子西头，墙皮剥落，杂草丛生，一扇破门歪歪斜斜地挂着。

安海推门进去，地上散落着几片玉米皮，还有几道新鲜的车辙印。

“昨儿后晌，我看见俩汉子在这儿转悠。”蹲在墙角的李大爷突然开口，

“扛着扁担，说是收山货的，可那扁担上没捆货，倒像是藏着啥东西。”

安海蹲下身，仔细查看车辙印：“大爷，这俩人长啥样？”

“一个浓眉大眼，脸上有块疤；另一个瘦高个，说话带点外乡口音。”

李大爷吧嗒着旱烟，“咋看都不像正经收山货的。”

安海心里有了数，这俩汉子很可能就是偷猪的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

“二叔，您去村里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俩汉子的下落。我去周边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安海仔细回忆着在山上遇到的那两个汉子。

他们鞋底的军用胶鞋纹路，还有砍柴刀上的红布条，都让他觉得不对劲。

司机刘师傅蹲在卡车旁，正给最后一头猪崽系绳子。

十五头猪挤在车厢里，干草被踩得稀碎，小猪崽的叫声混着柴油味在空气里打转。

安海站在院角，盯着车辙印里那半枚带红布条的鞋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安科长，装好了！”刘师傅拍拍手站起来，蓝布工装裤上沾着草屑。

安海转头，脸色冷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我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