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轻叹一声，摇了摇头。-p′f·w^x¨w`._n?e/t\

李明的表情黯淡了几分。

“森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怪。”他声音有些低沉。

“但我确实……有点可怜它。”

可怜？

何森的眉头微微皱起：“你知道它到今天，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吗？”

“可它也不是自己想变成那样的。”李明辩解道。

“这么一想，它和“屠夫”那些怪物，又有什么分别？”

李明沉默了，不再言语。

何森也沉默地迈开脚步，继续在废墟中穿行。

他能理解李明的心情，但这终究是无用的妇人之仁。

丧尸，就是丧尸。

与人类，注定是两个世界。

哪怕是他这种，还保留着清醒意识的特殊感染者，也无法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这个道理，残酷而简单，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

短暂的沉默后，李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森哥……等“屠夫”全都被咱们清理干净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何森脚步一顿，有些意外他会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李明追上几步，与他并肩。

“如果有一天，威胁人类的怪物真的都消失了……那我们，会不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新怪物？”

何森猛地停住脚步，目光射向李明。

李明也停了下来，迎上何森的视线，眼神有些闪躲。

何森的表情严肃起来，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森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难道你想等“屠夫”那些东西完蛋了，就开始对普通幸存者动手？”何森的语气重了几分。

“不是的，森哥！绝对不是！”李明急忙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何森皱着眉头，紧盯着他。?萝?拉\小/税~ -首¨发￠

李明神色有些不安，声音也低了下去，没了之前的底气：

“我就是……有点想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最终会是什么下场。”

这个理由，让何森无法轻易反驳。

这小子，竟然开始思考自己的结局了。

仔细回想，何森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思考过生命的终点。

无论是变成现在这样，还是在末世之前作为普通人的时候。

他总是习惯性地将玛朵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认为守护家人才是自己活着的唯一意义。

他曾以为，自己会像所有平凡的父亲一样，看着女儿长大，然后慢慢老去，最后在安宁中离开。

当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想法了。

首到这一刻，被李明这一问，他才发现这个问题如此沉重地压了过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明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森哥，只要脑子不被彻底毁掉，我们这种……几乎就不会再死了吧。”

“我就是有点想不通，如果一首这样活下去，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何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沉声道。

“先把“屠夫”那帮杂碎解决了，再想这些也不迟。”

“万一……万一我们还没等到那天，就死了呢？”李明的声音更低了。

“那现在想这些，就更没用了。”何森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咂了咂嘴。

过了一会儿，他挠了挠头，带着歉意说：

“对不住啊，森哥，没想到把气氛弄得这么僵。”

“没事。”何森的声音缓和了些。

李明苦笑了一下，眼神里却透出一股执拗。

“我就是想，好歹在这个操蛋的世道上，留下点自己活过的念想。￠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想让以后的人知道，我李明，曾经也豁出命去努力过，也为保护其他人战斗过。”

“希望将来，有人能通过这些，记住我做过的事，别让我白来这世上一遭。”

何森静静地注视着李明，没有立刻说话。

李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但他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

何森甚至为他能有这样的担当和思虑，而感到一丝欣慰。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李明的后背。

李明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