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松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上次是没帮上忙，但好歹也算见过一次了，心里有数，不至于再吓得动不了。”

何森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嗬”声，算是某种回应。

谢正松觉得气氛有点僵，目光落在何森的笔记本上，赶紧换了个话题。

“呃，那个……森哥啊……”

“嗯？”何森鼻腔里发出个询问的音节。

“我瞅着……你这字，是不是写得越来越顺溜了？”谢正松凑近了点，指着本子上的字，有些惊奇。

“都能写这么长一句了？难道是……”

他没把后面的猜测说出口。

何森听到这话，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写下的字。

确实，比之前那些断断续续的词流畅工整了不少。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自己都没太注意。

这种属于“人”的能力，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随着他对这具身体的适应而提升了。

是因为吞噬了那个头目的脑子？

还是因为，自己正在……恢复某些东西？

何森微微动了动肩膀，没有回答。

谢正松看他这样，也识趣地不再追问，笑了笑。

“行吧。今天不早了，咱们明天一早，天亮就出发？”

“就这么定了？”

“呜。”何森发出一个低沉的喉音，表示同意，轻轻点了点头。

这两个字，此刻从谢正松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不知道为什么，这简单的约定，让何森那颗早己停止跳动的心脏部位，似乎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波动。

一种……伙伴间的默契。

甚至，是更深沉的东西。

也许，他们之间早就不是简单的幸存者与庇护者的关系了。

最初走到一起，可能是为了活命的本能。

但现在，维系着这个小团队的，似乎己经不止是生存。

在这个末世里，“活着”本身反而成了最基本的需求。

他们在乎彼此的安危，守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窝”。

在不知不觉中，己经建立起了一种超越普通关系的连接。

他们一起扛过生死，分过食物，也曾在这片废墟上，奢求过片刻的安宁。

他们……算是一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