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像是刚被什么东西洗劫过一样。

跟着何森回来的那三个孩子，小脸发白，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而谢强他们，则依旧用混杂着震惊，不解和敬畏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森。

沉默了几秒，谢正松先开口了。

“我先回门口，把外头那几个新人处理下。阿强，看好森哥，别让他瞎跑。”

“啊？”谢强还有点懵。

“他肯定先去看玛朵！要去也得先拾掇干净了！还有…看看这地上，又得大扫除了！”

谢正松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转身往检查点走去。

看着他那样子，何森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谢强挠了挠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咂了咂嘴。

“这到底……啥情况啊？”

何森也觉得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谢强很快恢复了镇定。

“算了，先让大家都洗洗吧。”

何森点了点头。

贺小梅走过去，轻声安抚着三个孩子，带他们走开了。

谢强则转身回屋，去准备干净的水、毛巾和换洗衣服。

何森站在原地，难得享受了片刻的安静，开始清理身上的血污。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何森走向1号楼那个最大的套间。

看来大家一早上都没闲着。

原本空荡荡的大客厅，己经被收拾成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室。

一张长条桌摆在中间，周围放着几把椅子。

靠墙的桌子上，还放着纸笔之类的东西。

何森正打量着，谢强、谢正松两兄弟，贺小梅，那位当过校长的中年男人，白发老爷子，还有张惠馨，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何森都点了点头，然后在似乎是固定好的位置上坐下。

谢正松指了指长桌最上首中间的那个空位。

“森哥，坐那儿。”

“嗯？”何森看向他。

“你是头儿，当然坐中间。”

谢正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拍了拍何森的肩膀。

何森挠了挠太阳穴，对这种场面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最终还是走到那个位置坐下。

他坐在主位上，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忽然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些人的时候。

那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饥饿、恐惧和绝望。

但现在，那些阴霾不见了。

没有人再面黄肌瘦，眼神里也没有了那种对明天的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活力，一种在末世里顽强生存下来的韧劲。

张惠馨似乎还有点放不开，抿着嘴唇，眼神有些闪躲，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谢家兄弟、校长、老爷子，则都显得精神不错，眼神里有光。

贺小梅脸上带着对未来的好奇和一点点憧憬。

看着这一张张不再麻木的脸，何森嘴角不由地向上扬起。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

“大家，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