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何森彻底呆住了，僵立在原地。￠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值班室角落里的那个生物，毫无疑问，就是王老师。

但眼前的王老师，己经彻底颠覆了何森的认知，他再也不是何森记忆中那个温和儒雅的老师了！

他那猩红的双眼，证明着他的身份，但他己经面目全非，胸部以下只剩森森白骨，半张脸被彻底撕烂，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而在王老师的脚边，赫然躺着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正是白天那个和蔼的耿老师！

何森朝王老师走去。

“王老师，王老师，是我。撑住！”

“呜呜……啊啊……”

王老师嘴里发出嘶吼，绝望又诡异。

他慢慢地撕扯着自己脸上的烂肉，动作麻木。

肉条掉落，他的眼神却空洞地望着远处，哀嚎着。

他己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何森看着这一幕，喉咙发干。

是他的错。

是他太疑心，太天真，把这个人，不，是两个人推进了死胡同。

他连靠近安慰的勇气都没有。

负罪感像潮水般涌来。

王老师的哀嚎，像刀子一样戳着他的心窝子。

那声音仿佛在控诉何森的见死不救。

何森愧疚地低下头。

现在说什么都是借口。

他沉默着，退出了值班室，然后关上门，用铁链锁死。

“呜呜……啊啊……”

门内，嘶吼不断。

何森靠着门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呆滞。

“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

何森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

首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是李明。

他己经恢复过来，正朝这边走来。

李明蹲在何森面前，挠了挠头。

“森哥，你没事吧？”

何森没有回应。

“森哥？”

“如果…第一次见到王老师时就收留他，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何森的声音沙哑。?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李明看着他阴沉的脸，咂了咂嘴。

“这不是你的错，森哥。”

“但我看见了，却装没看见。知道他有危险，就因为怕惹麻烦……”

“你当时也是为了你手下的人着想嘛。”李明打断道。

“你只是做了该做的，并没有错。”

“……”何森沉默着。

“这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没什么好内疚的。以后这种事多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那你还活不活了。”

“可……”

“森哥。”李明忽然打断。

他的语气不再是平时那种带着抱怨的调子，眼神认真地看着何森。

何森看向他，两人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李明扯了扯嘴角，哼了一声。

“你己经帮过王老师一次了。他闯进你的地盘，拿了你的吃的，你都放过他了。后面他活不活得下去，不该看他自己吗？”

“……”

“现在是末世……”

“我懂。”何森烦躁地咂了咂嘴。

李明深吸一口气。

“那就别内疚了。搞得跟你第一天认识这世界似的。”

“如果我当时告诉王老师那些帮派的事，他也许不会……”何森忍不住说，“就像你告诉我很多事，帮了我大忙。”

“你真觉得，”李明忽然笑了，笑容有些奇怪，“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

何森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

这话什么意思？

他还有事瞒着自己？

何森脸上掩不住惊讶。

李明却异常平静，还伸手挠了挠额头。

“森哥，我和那些人打了那么久交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吃了人脑子，会怎么样吗？”

“你知道吃了人脑，就能说话？”何森的心猛地一沉。

“嗯。”李明点头，语气平淡得可怕，“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在我们联手之后，还要瞒着我？为什么？！”

“因为，”李明看着何森，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信息，就是命，森哥。有些东西，得自己留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