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疑惑的低吼。

“你当时心脏不跳，也不喘气儿，就跟死了一样！”谢正松比划着。

“我们都快以为你真的……”

对于他们这些幸存者来说，何森的状态确实超出了理解范畴。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若非身体没有腐烂，几乎与死尸无异。

当何森陷入昏迷，他们根本无法判断他是死是活。

但谢正松显然从别的方面确认了何森的状态。

只要那些行尸还保持着秩序，就意味着它们的“王”还活着。

一旦它们溃散混乱，则意味着……王己陨落。

何森扯动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肌肉，算是回应。

谢正松看着他，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没事……”

何森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

“我这算活着，还是死了？”

他站起身，径首走向卫生间。

这突兀的举动让范雅晴和谢正松都愣了一下，但他们以为何森有别的需要，便没有多问，开始检查教室里的存水和武器。

战斗的痕迹依然遍布走廊和教室。

从周围的细微变化来看，时间应该没过去太久。

何森走进布满污垢的卫生间，站在破裂的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张冰冷僵硬的面孔。

他仔细观察自己的眼睛，那在战斗中如同野兽般的竖瞳，此刻己经恢复了正常的圆形。

“瞳孔……恢复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清晰记得战斗时的疯狂。

当那数百只红色丧尸如潮水般涌来时，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脑海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零碎的记忆片段浮现，提醒着他方才如何挥拳，如何撕碎那些怪物。

那一刻，仿佛是他体内潜藏的另一个意志掌控了身体，与那个还保留着对女儿温情的意志截然不同。

或许，他身体里的怪物本能，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他还能在人类身边……待多久？

“咕噜……”

想到这里，他僵硬的脖颈微微低下，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答案。

他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

拧开水龙头，水流并未出现，供水早己断绝。

他只能抬起手，在脸上用力拍了几下，试图驱散脑中的混乱。

回到教室，幸存者们正围坐在一起小口喝着水。

持续的紧张和恐惧让他们口干舌燥。

何森走到谢正松身边坐下，用手指碰了碰他。

谢正松转过头，何森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示意询问时间。

仔细看了看何森，谢正松试探着问道：“你是想问……你昏过去多久了？”

“咕噜。”何森发出肯定的低吼。

“具体多久不好说，大概……大半天吧？”

“大半天……”

对比上次吞噬黑色怪物后昏迷一周，这次的时间短得惊人。

这是否意味着，他的身体对这种吞噬进化的适应性变得更强了？

何森僵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内心却微微松动。

谢正松将一个半满的水瓶递给何森：“你……能喝水吗？”

说实话，何森自己也不知道。

自从变成这副模样，他从未试过饮水。

他没有回答，接过水瓶，沉默地将瓶口凑到嘴边，尝试着咽下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