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才干与品性有时并无必然联系。~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若让某些人登上大秦皇位,恐帝国不久便会分裂。
如此一来,华夏大地恐怕又会重演战国乱局,历代先王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见始皇帝沉默,白泽接着说道:“臣斗胆再论公子胡亥。” 提到扶苏时他还保持平静,仅有少许遗憾,但说到“胡亥”二字时,这位武安君眼中满是反感。
他首言:“若真要说,臣觉得胡亥残忍不仁、沉迷玩乐,日常所作所为不过欺凌弱小,除了陛下,恐怕他对整个大秦无人尊重。” 他又补充道,“大事上胡亥毫无主张,只听顺耳的话,这般人物正是典型的败家子!”
语毕,他略觉冒犯,向始皇帝抱拳致歉。
然而始皇帝摆手示意无妨。
其实白泽所言,他何尝不知,只是胡亥乃最小之子,自幼宠爱难以严惩。
倘若将江山交付于他,怕大秦不过二世便告终结,届时命运或比周朝更惨。
思及至此,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内心顿生感怀,却并非为扶苏或胡亥,而是为眼前这位白泽,即嬴泽。
这位从未谋面的嫡长子确实眼光独到,寥寥数语便精确诊断两位公子的问题,识人能力极高。?墈?书¨屋` ¢耕¢薪\最¢全-
摘星楼上再度归于寂静。
始皇帝未言,白泽表面镇定实则心中忐忑,虽陛下允准不究责难,但帝王心思又有谁能完全知晓?
时间仿佛在顶楼变得极其漫长。
终了,始皇帝开口询问:“你觉得,当前众多公子中谁可担储君之责?”
白泽心中一凛,这的确是个难题。
纵观皇家,除这位千古帝王外,似乎无人具备相应能力。
他遂摇头道:“陛下,臣实在愚笨,找不出一位合适人选。”
话音刚落,不等回应,他又继续解释:“现今天下看似太平,南北均己平定,实则内里隐患重重。”
在帝国之内,那些曾经拥有自己国家、如今却国破家亡、祖庙被毁的六国遗民,还有那些怀揣二心、时刻企图造反的势力,始终都对大秦的江山虎视眈眈。
“除了陛下您之外,没有任何一位公子能够震慑这些不安分的臣子与反叛之人。”
始皇帝听了这番话,眼前不由一亮,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原来,在泽儿的心目中,他竟是如此卓越超群。
此刻,这位被誉为千古一帝的人物,似乎暂时变成了一位平凡的父亲,享受着儿子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敬仰之情。*k~a¢n^s_h^u^j`u~n·.?c^c\
然而,还不等这种欣慰持续太久,另一种沉重的情绪便涌上了他的心头:即便朕再如何才华出众,也所剩时日无多了。
这大秦的江山社稷,将来终究还是要依靠你来守护啊!
思及至此,始皇帝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内心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而这一切的微妙变化,都逃不过他面前白泽的双眼。
聪明如白泽者,又怎会猜不到眼前的帝王心中所想?此时此刻,远征西方的想法再一次在他心底燃起。
放心吧,陛下。
我将以千万敌人之首,换取长生之丹,让您真正实现长生不死的愿望。
大秦王朝也将因此千世永固,万世兴隆!
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阿房宫内摘星楼上,看着逐渐明朗的天空,始皇帝微微愣住——不知不觉,他竟然与白泽讨论了整整一个通宵。
紧接着,只见这位伟大的帝王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衣袍,让自己裹得更加严实。
清晨的空气中透着一日之中最为凛冽的寒意。
而身体原本就欠佳的皇帝陛下对这冰冷的气息尤为敏感。
一旁的白泽立刻低沉开口:“此时天光未至,正是寒冷袭人的时候。” “陛下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宜,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为好。”
“若是染了寒气,冻伤了您的龙体,这便是我大秦之大不幸!”
武安君的话发自真心,他对这位千古帝王的关怀毫不做作。
听完这一席话,始皇帝内心深受触动,眼眸深处浮现些许安慰的颜色。
能赢得白泽诚挚的关心,在这位九五之尊看来,己经是足以令人振奋的事情。
随后,只听他平淡吩咐道:“朕知道了。
待会送朕回宫后,你也尽快回去歇息吧。”
白泽闻声不再多言,躬身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