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康熙醒来的时候,云昭还未睡醒,纱帐低垂,晨光透过鲛绡帐子在床榻上洇出朦胧光晕。~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云昭侧卧着,乌发散落在茜色锦被上,几缕青丝黏在沾着薄汗的颊边,像是水墨画上不经意的墨痕。
半敞的月白色寝衣松松裹着纤弱肩头,雪色肌肤若隐若现,肩头几点嫣红的吻痕恰似新绽的红梅。
康熙支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覆在面上的发丝。
指腹擦过她泛着薄红的脸颊时,指尖微微发烫,眸色越发深了几分。
望着那肩头蜿蜒的红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目光在她舒展的眉眼与微敞的衣襟间游移,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看得出了神。
正要收回手时,云昭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心口。
康熙呼吸一滞,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柔软,忍不住俯身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下颌轻轻蹭着她发顶……
梁九功屏息跪在殿外,连大气都不敢出。
隔着鲛绡帐,隐约传来窸窣响动与低低私语,他将头埋得更低,后颈沁出细密的汗珠。
作为伺候帝王多年的心腹,他比谁都清楚此时该守的规矩——既不能贸然出声惊扰圣驾,又得时刻留意着里头的动静,以便及时备驾。.精??±武×,%小_?说+网[? {~(更>×\新(?[最,?<快<,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他悄悄往香炉里添了两丸龙涎香,试图掩盖帐内若有似无的旖旎气息。
余光瞥见小太监捧着热水候在廊下,赶忙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则轻手轻脚挪到门边,耳朵几乎要贴上门扉,生怕漏听了里头的传唤,却又竭力克制着不去窥探半分不该看的光景。
梁九功正屏气凝神时,殿内忽传来瓷器轻碰声。
他忙掀帘而入,见康熙己着好中衣,玄色锦缎绣着暗纹的里衣松垮地披在肩头,发辫随意垂在胸前。
“动作轻一点,别吵醒了戴佳庶妃。”
康熙一边系着腰带,目光却始终落在床榻方向。
云昭裹着猩红锦被沉睡,鬓发散乱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几缕发丝垂落在嫣红的唇畔。
帝王伸手想替她拂开,指节在空中悬了一瞬,又缓缓收回。
梁九功领着宫人屏住呼吸收拾残羹,连银盘碰撞的声响都被刻意压低。?w_e*n_x^u-e,b~o·o?k′.,c.o¢m¢
康熙披上明黄龙袍时,忽瞥见云昭无意识地往床沿滚了滚,险些跌落。
他神色微变,快步上前将人往内侧轻推,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臂,又下意识将锦被往上提了提,低声笑骂:“睡觉也不老实。”
说归说,他又随手捞过鹅黄绣枕挡住床沿,免得到时候还真就给掉地上去了。
云昭其实在康熙起身的时候就己经有些精神了,但是全身懒懒的,那她也就懒得去动弹。
梁九功指挥宫人收拾完寝殿,特意留下两名宫女守在廊下。
他捧着未批改的奏折往乾清宫去时,余光瞥见云昭帐内寂然无声,只当佳人仍在酣眠,脚步不由得放轻。
刚转过九曲回廊,便撞见内务府太监捧着朱漆托盘候在阶下,上头摆着两匹湖蓝缠枝莲纹的杭锦,料子虽算不得顶尖,却比寻常宫嫔用的多出几分红润光泽。
托盘角落搁着个细瓷匣子,里头盛着十二颗拇指大的淡水珍珠,虽不比东珠珍贵,颗颗却也圆润雪白,用茜色丝线穿成精巧的璎珞样式。
尽管比不上那些主子娘娘,但是与那些平常庶妃相比,可以说好上许多了,谁让内务府总管与戴佳庶妃有亲戚关系。
内务府小太监赔着笑向梁九功解释:“公公瞧这杭锦,是江南织造新贡的头机料子,特意挑了素净花色。这珍珠璎珞原是储秀宫库里的,万岁爷发话了,也就一道给挑出来。”
梁九功眯起眼睛,拂尘尾穗在掌心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难为你们总管这般上心,”他指尖敲了敲鎏金托盘边缘,发出清越声响,“不过这杭锦虽是头机料子,到底比不得皇后娘娘用的贡品。万岁爷金口一开,你们倒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小太监额头沁出细汗,赔笑着后退半步:“公公明鉴!总管昨儿个半夜还在库房里打转,说戴佳庶妃头一回承宠,总得显出皇家体面。”
梁九功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体面?储秀宫的珍珠璎珞,江南织造的头机杭锦……这些物件儿寻常庶妃三年也盼不来一回,当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