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立只是瞥了左良贞一眼,缓声道:“本官还没有审完呢”
“来人,带皂班班头乔晖”
很快,乔晖从大堂右边的一间偏房给带了出来。¨5′0′2_t¨x^t\.,c\o·m/
左良贞对此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和乔晖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传达些什么。
马承立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乔晖,你身为公门胥吏,本应秉公执法,而你却收受贿赂,栽赃陷害”
“更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手段之卑鄙,用心之歹毒,令人发指”
乔晖赶紧叫喊道:“冤枉啊大人,您无凭无据何至于这般说?卑职向来是个良吏啊”
马承立冷笑道:“好一个良吏,那刘氏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
“那供词上的血迹凌乱又作何解释?”
乔晖眼珠子转了转,理首气壮的说:“大人,刘氏嘴硬死倔,不用刑她是不如实招供的!”
“且像这般刁妇,自古衙门都得先刑后审,否则他们皮痒痒不老实!”
旁边的胡巍言听不下去了,他那绿豆小眼一眯,气势汹汹的拍着案桌怒喝道:“一派胡言”
“什么先刑后审,本官当州判这么久怎么没听说有这个规矩?”
“你们这些贱吏真是狗胆包天,滥用私刑!”
对面的左良贞开始扯皮了,他说:“胡大人,据《大郢律》若疑犯证言矛盾,物证不足,可对嫌疑人刑讯,但需经主审官批准”
“那时候这个案子是我审的,也是我批准乔班头对刘氏刑讯的!”
毕竟有卷宗在,左良贞当时这个主审是赖不掉的。+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乔晖一看左良贞这么力挺他,心里顿时有了些底气。
他觉得等会马承立最多就是判他个用刑过重而己。
胡巍言看左良贞这么说,也只能闷闷的哼了一声。
而马承立却突然说道:“乔晖,那你解释下从你家中搜出来的这张地契”
“赵虎为何要将五十亩良田过户与你!”
说着,马承立抬手举着一张契约。
此言一出,乔晖等人有些慌了。
毕竟他们还不知道马承立刚刚己经派人将他们的家搜寻了一番。
乔晖支支吾吾了起来,眼神还躲闪着望向赵虎。
赵虎此时也有些慌乱,只能狡辩道:“大人,小民沉迷赌博,之前向乔班头借了一笔钱”
“后来我大哥去世,这个,这个小民才有能力还乔班头的债”
“大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乔晖在一旁,也是连连附和着:“对对对,赵虎之前是欠了卑职的钱”
马承立冷冷道:“那借据呢?”
赵虎忙说道:“钱还了,那借据自然烧了...”
其实这些都只能作为辅证,不能单独作为定案依据。-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但可与主证据结合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而唯一的主证据就是赵牛的伤口鉴定。
马承立现在看似走流程的审问,实则是想让他们言多必乱,从他们的话中寻找漏洞。
接下来,马承立又问了赵家两个仆人、仵作还有更夫一些问题。
从他们家中也搜出了一些银元宝,有了刚刚赵虎的说辞,这些人又开始胡编了起来。
堂审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大堂外的吃瓜群众也逐渐开始壮着胆子交谈起来。
“这好像越审越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刘氏真的是被冤枉的?”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怎么那么巧赵虎欠了那乔晖的钱?”
“就是就是,一出手就是五十亩良田,一看就是贿赂”
“还有王老五他们,怎么都那么巧家家都有银锭?现在干更夫和仵作都这么赚钱吗?”
“更过份的是那两个赵家仆人,说什么赵虎赏给他们的”
“好家伙,一赏就是十两,赵家什么时候这么阔了?”
“一定是贿赂收买,我早就说过这刘氏肯定是被冤枉的,你们还不信”
“哎,要是真是一桩冤案,那刘氏也太惨了吧?”
“再等等,看知州大人要怎么审...”
这会己经快未时正了,审了己经整整有半个时辰,大家伙现在都饿得肚子咕咕叫。
但现在都到了关键时候,吃瓜群众只想吃瓜。
所以这会大堂外可以说是听取蛙声一片。
左良贞察觉到马承立是在拖延时间